黑澤銀順便把這家夥的另一隻胳膊也給骨折了,確認他疼得在地上打滾連逃脫的力氣也沒有之後,才發出一聲輕哼,一邊說話還一邊有些嫌棄拍打衣衫上的灰塵。
“我本來不想要惹麻煩的,不過你這麼不知好歹湊上來想要殺人滅口,我也沒辦法了。”
他的眼眸平靜,語氣平淡,坦然處之的態度,在這僅僅被夜風呼嘯才發出沙沙的樹葉搖晃聲的樹林之中,卻是帶上了不一樣的反差味道。
躺在地上兩手呈詭異姿態耷拉的男人,就如同先前被他折磨的女人一樣,汗水浸濕了全身,疼得身體起伏,不斷抽搐,卻是無論如何也昏迷不過去,連翻白眼,模樣駭人。
看來是連話都沒辦法說出來了,無趣。
黑澤銀撇撇嘴,瞥了一眼頭朝地倒下的男人,想要伸手將其翻過來,看清這家夥的真麵目。
但是礙於這家夥翻騰的弧度過大,黑澤銀找了半天也是壓根兒沒地方找到準心,最後不由得有些惱了,一手握住對方的胳膊向外一拉,原本露出肘部的骨頭瞬間收縮恢複到原狀。
然而脆弱的神經在短時間內遭受到接二連三的刺激,所反應到大腦的疼痛沒有疑問讓男人倒地不起。
“浪費我時間金錢。”
黑澤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男人,伸手就想要把他那明顯是從煙火大會買來的滑稽麵具給拿下來,卻沒有想到這時候,從背後忽然射來了一道耀眼的白光。
他不由得微微一愣,下意識轉過身去,就看到灰原哀提著手電筒站在不遠處,蹙眉看著黑澤銀:“你在乾什麼?湊在一個上身赤-裸的男人身邊賊頭賊腦,你的性取向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
她也是剛剛不久前才匆匆找到黑澤銀的身影,也是剛找到黑澤銀的時候就看見了這副場景,會讓她驚疑不定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但是也正是如此,黑澤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差點沒有一頭撞死在樹乾上。
“我和他可沒有任何的關係。”黑澤銀表情糾結擺著手,隻是撇了撇嘴,“隻是恰好撞見這家夥把一個女生壓在草地上準備刺死她,所以才打抱不平出手。”
雖然事實的真相並非如此,僅僅是男人沒有估清楚他和黑澤銀之間的差距就貿然動手自找死路,但是在女孩子的麵前,總要說的漂亮一些嘛。
灰原哀倒是沒有多心,反而是不自覺開始拿著手電筒四處掃射,最後定格在了一塊草坪上,那裡的草有被壓過的痕跡,而且雜亂無章,很明顯有人躺過還在上麵掙紮過,可是此時此刻卻是一個人影兒也沒有。
“可能是跑了吧。”黑澤銀順著手電筒的燈光看去,同樣是看到了這一點,不過在不以為然的聳肩之後,就將目光轉移到了灰原的身上,神情有點兒疑惑,“不過你呢?不是回旅館去了麼?怎麼又折返回來了?”
“我忘記給你的手表型手電容易沒電,而且你天生方向感不怎麼好,所以避免你走丟了姐姐擔心,就回來看看。”灰原的回答同樣是很隨意。
但是黑澤銀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卻是不由得微微一愣,轉而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傲嬌什麼的,果然還是很可愛呢。
“那我可要謝謝小哀了呢。”黑澤銀的眉眼彎彎,“我們走吧,我在這陰森的地方呆了那麼久都快無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