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位警官。”黑澤銀那是再也忍不下去,伸手就把擋住大半張臉的墨鏡給摘下來,露出一張大概十七八歲的年輕相貌,咬牙切齒的強調,“我不是老奶奶,也不是老爺爺,看清楚了,我是青年!青年懂不懂?”
What?這會兒輪到橫溝參悟一下子變成了豆豆眼,上下打量黑澤銀,注意到他的臉龐和裸-露在外並不像其他老人一般滿是皺紋的皮膚,才皺起眉頭。
正當黑澤銀以為這位刑警要向他為剛才誤會他的行為舉止道歉的時候,他竟然又口出驚人。
“可是高中生沒事學外國人染什麼頭發?這是不良風化!”橫溝參悟開始苦口婆心勸告著黑澤銀,“再說了,帶著你的姐姐和你的妹妹在命案現場到處跑,你會讓她們有心理陰影的,身為男人怎麼可以這樣?”
糟糕,越來越有種想要爆粗口的感覺了。
黑澤銀的眼皮子跳了跳,不過看在橫溝參悟的語氣還算和藹的份上,頗有些無奈看了一眼旁邊那叫一個忍俊不禁的宮野明美和灰原哀,無奈扶額:“不是,警官,我是昨天晚上報案說發現有行凶現場的那位,現在隻是再折回來看看。”
“折回來看看也不行呀,你是一位高中生,不能因為湊熱鬨就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看熱鬨——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橫溝參悟條件反射就開始滔滔不絕,不過話音未落,卻是消化完黑澤銀的話,瞳孔不由得收縮成了貓眼的一線。
“我是昨晚報案的那個。”黑澤銀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所以警官先生,你現在還要讓我走麼?”
“可是作案報案的不是……”橫溝參悟一邊說還一邊往腹部中刀的女性屍體那邊看了一眼。
再度轉過頭來的時候,看向黑澤銀的神色已然有些懷疑。
“我記得警局裡的同事說過,是一位女孩子報案,說有人在在小樹林裡作惡,想要圖謀不軌,然後就匆匆掛了電話,由於她的口氣聲音,我們初步懷疑報警的就是那位遇害的女性,所以緊急出動。”
“大概五分鐘後,我們匆忙趕到現場,搜尋了整個樹林卻一無所獲,連一個人影丟沒有發現,沒想到第二天就有人報案說發現了女性的遺體。”
說到這裡,橫溝參悟的表情有些懊惱:“這真是我們警方的失職,被害人都打電話來給我們求救了我們竟然還沒能解救她,所以我們一定要找出真凶還她公道。”
是啊,這真是很失職。
連報警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能夠破案才有鬼了。
“不過,你剛才說是你打的報警電話?”
就在黑澤銀撇嘴暗暗吐槽的時候,橫溝參悟的聲音卻又再度響了起來,這會兒把矛頭指到了黑澤銀身上。
“且不說報警電話是一個女孩子打得,問題是你怎麼知道有報警電話的?難不成當初你就在小樹林裡?”
“對,沒錯,我當時就在報警的那個女孩的身邊……”黑澤銀條件反射回答了一句,不過說完他就給後悔了。
因為橫溝參悟就跟看見了新大陸似的兩眼放光,就差沒有直接掏出手銬給黑澤銀帶上了。
該死,他怎麼忘了現在警方貌似把被害人當做打電話報警的家夥,他說剛才那種話不是前後矛盾存心讓人家誤會麼?
一會兒說報警的是自己,一會兒說報警的時候自己在報警人身邊。
在警方的認知裡,此時報警人等於被害人,而當時在被害人身邊的恐怕也隻有凶手一個了吧?
最重要的是,如果被害人報警被凶手恰好看見,那麼之後警方找不到被害人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凶手有極大的可能性趁著這段時間把被害人拉到不引人矚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