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是那位染發的不良高中生麼？”看到黑澤銀的橫溝參悟那是本能愣了一下，下意識脫口而出，“怎麼，你把頭發洗了一下？這才對嘛，像那種近似老頭兒的白發和你年輕的麵容是一點兒也不搭。”
你才染發！你才不良！你才高中生！
而且什麼叫近似老頭兒的白發？他那是年輕氣盛的銀發！銀發！
聽到橫溝警官的話，黑澤銀的嘴角又開始劇烈抽搐起來，喉嚨那是下意識又是一陣發癢，連連咳嗽了幾聲才鎮定下來：“刑警先生，我再度強調一下，我二十三歲了，還兼職，呃，不是，主職記者，拜托你彆用不良少年稱呼我。”
“哈……那還真是抱歉。”橫溝參悟尷尬摸了摸後腦勺，“好吧，那你說說你的看法。”
總算是轉到正題上了。
黑澤銀看了他一眼，表情恢複成原來的模樣，看了一眼京極真，淡淡回答：“車子下滑的時候他和我們在一起，沒有時間行動，即使是先放下手刹車再回來，經過大門口也一定會被坐在那裡吃飯的人察覺。”
“那麼後門呢？廁所呢？或者其他地方？”橫溝參悟反問了一句。
“餐廳的工作人員表示後門上鎖也沒辦法進去，至於廁所沒有窗戶就更不可能從外麵翻進來。”黑澤銀聳了聳肩，回答得更是爽快，不過轉而卻是微微挑眉，“當然，如果用另外一個手法就另當彆論。”
“嗯？”橫溝參悟不自覺被黑澤銀帶到溝裡去了，“說說看。”
“理由很簡單。”黑澤銀把食指放在唇邊輕舔了一小口，“這是普通的冰融化出來的水吧，並不是空調水。”
“哈？”橫溝參悟本能地開始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黑澤銀，一臉愕然，“你在開玩笑麼？這兩者有區彆？就算有區彆，這和這次的案件又有什麼關係？說不定是什麼礦泉水灑出來了也說不定吧？”
你下車的時候礦泉水會灑到車子底下？
黑澤銀斜了橫溝參悟一眼，唇角外扯出的弧度不知道是冷嘲還是熱諷：“當然有關係，刑警先生。”
“說說看吧。”橫溝參悟此時的態度已經有點兒不以為然。
“水質。”灰原這時候也是從地上起身，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摩挲，低著頭眼眸微動。
“什麼意思？”橫溝參悟更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覺得這兩個人的世界完全和自己不一樣。
“空氣中夾雜著大量的可吸入顆粒物、病毒、細菌、蟎蟲、蟎蟲的排泄物，空調內部也繁殖了大量細菌，故空調水很不乾淨。”灰原的語氣平淡，“剛才的檢測中，並未查出這種細菌，所以這不可能是空調水。”
“那麼就隻有純淨水一種可能了。”黑澤銀的唇角也是勾起：“蒸餾水在原水沸騰過程中，細菌大部分被殺死了，又不與外界空氣接觸，其他顆粒也不會上升至冷凝板，所以很乾淨。”
“可以說，空調水中溶解氧、氯離子、硫酸根、鈣硬、堿度等有害物質以及細菌和微生物，這些物質會有一定的腐蝕問題，若是服下說不定會引發肺感染。”
灰原一邊說話還一邊看了黑澤銀一眼。
“本來喉嚨還不好還想要去冒失品嘗的某人，就不怕地上的水真的是空調水，從而在試探之下喝到什麼微生物的排泄物麼，真是惡心到了極其糟糕的程度。”
黑澤銀的笑容變得有些鬱悶，一陣陣乾嘔的衝動順著灰原所說的話語直直躥上脊梁，卻是硬生生給他忍了下來，轉而無奈地聳了聳肩，顯得尤其漫不經心。
“我也是破案心切不是麼，這樣子可是又有好題材可以寫說了，殺人未遂案，可是比殺人案更加轟動，至少也可以上一個頭條。”他撮挪著指肚似笑非笑，“呐，小哀，既然你也知道這並不是空調水，也心知肚明某些事情了吧。”
“作案手法的一環。”灰原淡淡回答。
“說的沒錯。”黑澤銀輕笑一聲，不知道從哪裡掏出自己的手機，指紋解鎖之後，指尖在屏幕上滑動，在不知道翻看什麼圖片的前提下，輕聲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