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我們要在這裡待兩個多小時麼?”黑澤銀一邊含糊不清地回應,一邊繼續不停手裡的動作,“我就幫忙渲染渲染氣氛,布置一下背景。”
由於自己在伊豆海灘可以待的時間是三天兩夜,今天剛好是逗留期限的最後一天,所以從一大早去吃飯的時候,黑澤銀就把房退了,行李大部分都塞到了自己的單肩包裡。
此時他現在就在拆自己的單肩包,把拉鏈拉開,把東西往外麵一個個搬。
灰原簡直是滿腦門的冷汗。
這家夥的重點在哪裡啊!
剛剛還被探險隊的成員懷疑他就是凶手,指證了大堆條例。
正常人在這之後應該先和同伴攤牌證明自己的清白,而不是在這布置外景吧?
之後沒坐到就算了,之前也是差不多。
被當場說是凶手,這家夥就習慣性的回複了一句小心把你的報道寫上新聞未免和太不切實際太窩囊了吧?
“我習慣了。”仿佛注意到灰原的視線,黑澤銀扭頭,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
所以你這種驕傲和自信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
被當做殺人犯什麼的,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槽點,更不用說你還習慣了!
這種情況更應該解釋好不好!
灰原有種掀桌的衝動。
但是最後,見到黑澤銀那張年輕的臉龐,氣也消了大半。
可以說這家夥從小就是在不正常的環境下長大,所以思想奇葩一點兒也無所謂,真的,無所謂。
灰原忍了好久才把自己心裡的不爽給壓下來,但是神色還是很明顯可以看得出她的不悅,她同樣是最先開口麵對黑澤銀的人物,聲語清冷:“你當是過家家麼,還布置背景?無不無聊?”
“不是無不無聊的問題。”黑澤銀一邊把醫務室的床簾拉上掩蓋住鞍馬博人的遺體,一邊輕聲開口,“在兩個小時的高強度壓迫之下,精神會出現障礙,所以為了避免恐懼滋生,隻能用其他來轉移注意力。”
“而在這個前提下,為了保護命案現場,我們也必須待在這裡不是麼?”
於是在場的人都是嘴角抽搐看著黑澤銀坐在了鋪好的方塊布料上,就像是郊遊一樣在那裡悠哉遊哉,眼睛簡直了。
所以說這家夥的神經到底是有多大條啊!
為什麼還能在命案現場這麼淡定喝茶吃銅鑼燒?配上墨鏡這場景更是詭異到極致呐!
但是為什麼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
園子眨了眨眼,這位大小姐率先坐了下來,好奇把放在中間盒子裡的甜甜圈送到嘴裡吃,隨即眼睛就幸福的眯成了一條縫隙,卻覺得缺少了什麼,左顧右盼抄起不遠處疊放整齊的書籍裡的一本雜誌,津津有味,好不享受。
“小蘭,這樣子真的挺放鬆的!”園子興奮地和小蘭招呼了一句。
說實話,今天一整天她可是什麼東西都還沒有吃呢,在這種氣氛下,甜味流入口腔心脾,彆提多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