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灰原可以明顯看到黑澤銀挑了挑眉,神情倏然變得有些怪異起來,頓時更是堅定內心想法。
“我是那樣的人麼?”黑澤銀撇了撇嘴,神色有點兒委屈,“那個女人還不值得我殺。”
“不值得?”灰原啞然失笑,“你從來沒有殺過人吧,有什麼勇氣說出這種話來?”
黑澤銀分明聽出了她話語裡的濃濃戲謔。
嘖,說的也沒什麼錯,他的確是沒有親手殺過任何一個人。
是仁慈,也可以說是,他覺得殺人很無聊。
乾脆利落一槍或者一刀下去,什麼都沒有了,一睜一閉的事情,太便宜對方。
他沒興趣去欣賞人死前的表情,隻喜歡記錄人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究竟會使出怎麼樣的手段。
把這手段用在下一個人身上,物儘其用。
當然,如果遇到真的該死的,他依然是不會動手。
他的選擇方法,要麼是在把對方變成白癡的前提下,取出人體細胞作為自己研究的保留,要麼是將人送到組織的研究所裡充當小白鼠,除了這兩個之外,彆無他選。
因為黑澤銀討厭鮮血的味道。
但是討厭,並不代表,他沒那個勇氣和膽子,隻是懶得去做罷了。
“我不喜歡她罵你的話,很難聽,不是麼。”
黑澤銀的唇角略微上揚,沒有正麵回答灰原的問題,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似笑非笑。
“天才本來就是飽受議論的,但是被她那麼過分的說成那樣,我想,不單單是我,你也很生氣吧。”
“我在組織裡聽到的流言蜚語,可比她的話尖酸刻薄多了。”灰原淡淡回應了一句,對於黑澤銀的話不以為然,“在組織裡我都可以冷靜,在這裡,也僅僅隻會覺得跟井伊靜香鬥嘴是浪費時間,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
她並不是那種,太過在乎無關人員對自己看法的家夥。
井伊靜香對她來說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罷了。
那種人的話,在初期,灰原或許會覺得惱怒,但是之後,取而代之的,毫無疑問是可笑而可憐。
“而且,你若是想要教訓井伊靜香,我或許真的會覺得心情愉悅了一點兒,不過可惜,武力解決這種小家子氣的報複,不適合你這個成年人來做,我覺得你把她的話記錄下來發到明天的新聞上,或許才是你身為記者最好的抉擇。”
灰原看了黑澤銀一眼,語氣冷漠。
“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那麼衝動的人麼?”黑澤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是。”灰原肯定回答,“否則的話,你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扔炸彈了。”
她所說的是在旅館發生的事情,很顯然,對於那件事情,她印象深刻念念不忘。
黑澤銀聞言是一刹那就被噎了一口,回過神來,就是無奈搖了搖頭:“既然你硬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當然,事實是不會改觀,我裝定位器,不是在之後想要解決她,而是另有其他。”
“另有其他?”灰原挑眉,“說來聽聽。”
“你還記得我剛剛來到這棟鬼屋時候的場景麼?”黑澤銀側過頭,依然是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笑著反問了一句,“如果記得我說過的話,那就再好不過。”
“你進入鬼屋之前說過的話?”灰原微微一愣,開始在腦海裡不由自主回想起來。
進入鬼屋之前,應該是在通道裡的那些時間段,在這個時間段黑澤銀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