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小蘭的動作倏然一頓,愕然睜大雙眼看著坐在地上一臉冷酷生疏的井伊靜香,滿臉的不敢置信。
“黑澤大人,你在開玩笑吧?”園子咽了一口口水,“她明明就是井伊靜香吧?”
一邊說話,她還一邊繼續肆無忌憚上下打量井伊靜香。
即使後者麵無表情,沾滿血汙的衣衫分外淩亂。
不過從她披散著的頭發,和那略帶清純的麵貌,怎麼可能是他人假扮?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方式可以化妝成其他人。”灰原在淡淡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出一位嫵媚輕笑的女人,眼簾垂下,看了一眼黑澤銀,意有所指。
黑澤銀卻是沒有在意灰原的神色,而是唇角勾起,掃過井伊靜香的臉龐,將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撿起的屬於鞍馬博人的凶器把玩在手裡,一個唐突橫刺過去。
伴隨著驚呼聲音,剪刀將一張人臉定格在了地麵。
“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正如黑澤銀所料,原本眾人以為的井伊靜香,在抬頭之後,向外一個翻滾站起身來的人,顯露出來的臉龐,即使布滿臟汙和血跡,但透過煥然一新的輪廓,卻是可以明顯辨彆出這個家夥是鞍馬博人毫無疑問。
被揭曉身份的他的臉龐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之色,有的隻是驚疑不定的苦笑。
“我自認為,如果不是進行搜身調查,以我剛才的表現,你應該不會看出什麼真假才對。”
怎麼認出來的?
拜托,他的母親就是化妝高手,對於這種粗略的化妝技巧他怎麼可能不了如指掌?
是的,粗略。
一掃而過看去或許真的看到的井伊靜香,但是那毫無疑問是一張麵具而已。
剛才的“井伊靜香”,表情從始至終貫穿著冷漠,嗜血,和瘋狂,從未變化。
而且,頭發太過枯亂,就像是亡靈一般的黯淡無光,一根根頭發,更是彰顯著衰弱的跡象。
那麼一切就毫無疑問了。
“你用剪刀撥下了井伊靜香的臉皮,套在了自己的頭上,所以想要瞞天過海吧。”
黑澤銀歪了歪頭,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出了令人毛骨悚然雞皮疙瘩炸起的話語。
“但是你之前很顯然沒有這個打算,以至於匆匆忙忙,偽裝也很是粗略,我才一眼就可以發現。”
鞍馬博人扯了扯嘴角,臉上依然是掛著淡淡的笑容。
他的神色顯得很平靜,平靜到了一種麻木,就像是一張麵具。
誰知道他帶了幾張?
“黑澤前輩,你真的很厲害呢。”鞍馬博人抬起手,勾了勾自己的臉龐,唇角微微上揚,“稍微仔細觀察嗎?正常人可不會大膽到可以想象到我帶了一張人皮麵具呢。”
嘛,這可不是想象,而是早就確定的事實。
鞍馬博人和井伊靜香從性格出發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一個是為了金錢,可以利用一個無辜少女的屍體去謀取利益的拜金女,一個是為了親人,可以使出無數殘忍手段去報複傷害至親之人的家夥。
即使在法律麵前,兩人的罪惡,是以後者最為慘烈。
不過,黑澤銀倒是覺得,比起井伊靜香,鞍馬博人更加至情至性不是麼。
就拿剛才的攻擊來說,壓根兒看不出井伊靜香的刁蠻,而是毫無殺氣。
鞍馬博人,似乎隻是想要警告性質的將他們趕出這裡罷了。
等等,說到這裡的話,好像是有什麼不對勁……
黑澤銀微微皺眉,抬頭看著鞍馬博人平靜的臉色,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沒等他開口,柯南卻是搶先開口,奪過了黑澤銀的話語權。
他的所說所言,恰好就是接過鞍馬博人的話,以推理的方式回答對方的疑問罷了。
“看你的衣服就知道了。”
柯南的視線一掃而過鞍馬博人的上下半身。
那上麵還有很多褶皺,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鞍馬博人的行色匆匆換上去所導致的,還是由於男女衣物的差異所導致的狀況,雖然上麵還有很多臟兮兮的灰塵血汙擋住了這些痕跡,但是仔細辨彆還是可以認出。
柯南的觀察力觀察到這些細節,就足以讓他推斷出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