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銀聽到琴酒這句話倒是鬆了一口氣,伸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微笑:“琴酒,凡事彆說得那麼誇張嘛,你剛才提到我錄完口供就要去服刑,我還嚇了一跳呢,真是的,我若是去監獄了,暴露出身份怎麼辦?”
他是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的。
不過以琴酒這種冰冷的個性,這種黑色幽默完全不起效果,他的目光反而因此變得更加森寒:“我會在你進監獄服刑前一槍崩了你。還有,我沒有誇張,你若是不在八點前趕到警視廳,你就等著警察發布通緝令,從此成為一名逃犯吧。”
哎?
這話什麼意思?
黑澤銀的眼眸撲閃了幾下,剛想要說話,卻被琴酒的輕飄飄的後一句話給驚得冷汗都出來了。
“事實上,我接到了警察的兩次電話,第一次是在昨天晚上……”
你話不說一半能死啊!
你的意思是,昨天警察已經打電話過來叫他去命案現場,早晨的那通電話不過是催促?
“案發時間是在幾點?”黑澤銀感到自己的喉嚨有點乾澀。
果然呐,讓琴酒來到這裡就是個錯誤,才住了一夜,就給他惹出這麼多麻煩事。
“晚上六點。”琴酒抬眉看了一眼掛在壁爐上的掛鐘,“然後,正好是在你到家之前,我接到了警察的電話,通知你趕到現場,我說沒時間,他就讓你早晨六點鐘前趕到,否則的話就認定你是目前正在潛逃的殺人犯。”
那個警察什麼時間打來不好,非得在琴酒來之後和他到之前打來!
黑澤銀的嘴抽了抽,雙手撐著桌沿站了起來,同樣是回頭看了一下掛鐘所顯示的時間,臉色微黑,沒有說話,隻是迅速地拿起放在不遠處沙發的挎包,大步離開。
他可不想要在青蔥年華就被警察誤會從而被關進監獄。
所以,還是趕緊趕到警察局,證明自己不是逃犯的清白吧!
而背後,琴酒將咖啡杯放下,看著黑澤銀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眼眸閃爍了幾下,含義不明。
可惜黑澤銀腳步匆忙,一心想要趕緊趕到現場,連頭都沒有回一次,哪裡會注意這點。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
一個梳著西裝頭的小胡子先生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張口就嚷嚷:“目暮警官,不用查了,我敢保證凶手就是一定這個叫黑澤銀的小子,不但凶器上查出指紋,而且即使過了一夜,也沒有任何來現場的意思,你再不發布通緝令的話,他都跑到天涯海角不見蹤影啦!”
大腹便便穿著福爾摩斯裝的中年警察卻是搖了搖頭,壓低棕色的帽簷:“毛利老弟,你說的沒錯,但是在六點沒有過去之前,我們還不能這麼擅自斷定。畢竟沒有任何嫌疑犯,能在被公認涉嫌的同時,還能以那種冷靜的口氣,說出稍等片刻的約定。”
“這也有可能是他故弄玄虛啊!”毛利很不屑地搖頭晃腦,”真是的,現在的嫌疑犯都這麼大牌了麼,還要我鼎鼎大名的名偵探一大清早就起來,到這裡等他,知不知道我為了早起還被小蘭給打死!”
他旁邊站著頭頂尖角、年輕貌美的長發女性頓時不願意了,手背搭在腰側,很不滿地哼了一聲:“什麼叫差點被我給打死掉啊,分明是爸爸怎麼都起不來,我才會輕輕的摸了下你的腦袋。”
縮在角落用手機查看偷偷拍下來的現場照片的男孩聽到這句話,不由地滿臉黑線,不自覺地嘟囔一聲:“你那叫輕輕地一摸,分明是揍出了一個大包,我看著都疼死掉了。”
“柯南,你有意見麼?”誰知剛才的話,卻被小蘭不經意聽見,於是她很快就滿臉微笑地轉過臉來,隨意地揚了揚拳頭,威脅之意顯而易見地流露於外。
這個眼鏡小鬼立馬連連擺手,縮了縮腦袋後就不說話了。
反倒是毛利,看到柯南這副慘樣,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小鬼,活該,誰叫你好好的周末哪裡都不去,非得死跟我到警察局來,要不是你也是命案的第一發現者之一,提出這種冒犯的要求,我早就一拳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