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女孩真有意思,坐在這種最偏僻的地方,是不擅長和彆人打交道嗎?他看其他女生雖然分開坐,但是終究還是三倆成群地低聲交談,哪像是她,就跟一木頭坐在這兒沉默寡言。
同樣,在雪莉的眼裡,黑澤銀是個名副其實的怪人。
她的進食動作不由地放緩,看向隻露出一雙漂亮眼眸的黑澤銀,眼眸微微閃動。
這個人真的是組織的人?什麼時候組織的人變得這麼好相處了?被潑了一杯雪糕,卻頂著這副邋遢的模樣坐在那裡笑嗬嗬,從始至終都不動聲色。是這個人太懦弱,還是他隱藏的太深?
若是前者的話她倒是無所謂,因為這家夥絕對在組織活不下去,但如果是後者的話,她絕對要小心突如其來的暗殺了,即使有琴酒做她的後盾,然而組織裡和琴酒有仇的比對琴酒敬畏的人不知道多了多少。
說不定麵前這個人就是和琴酒有仇才故意來挑釁她!
而琴酒是不可能無時無刻都呆在她身邊,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不定哪天自己就無緣無故在暗殺中死掉了……
也難怪,誰叫雪莉從小到大就生活在組織的惡勢力掌控下,被強迫在暗無天日的實驗室裡進行不為人知的邪惡研究,對於一個女孩來說,能忍受下來就是不幸中的萬幸,誰還管她的性格變得多疑?
何況雪莉長時間呆在琴酒身邊,不多疑的話,卻是很有可能會因此斃命。
看向慢條斯理享用午餐的黑澤銀,雪莉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放下三明治,清冷的聲音悠揚地響起:“你……”
意料之外的事情卻在此時驀地發生。
“你在這種地方乾什麼?”冷漠如冰的男聲低沉,輕而易舉就蓋過了雪莉剛剛脫口而出的話語。
熟悉的語調,讓黑澤銀和雪莉的瞳孔齊齊一縮,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去,果真見到一位身穿黑色風衣的金發男人佇立在不遠處,墨綠色的眼眸平靜的就好像是一灘死水,沒有絲毫的生氣。
一時之間,對坐的兩人心思各不相同。
雪莉又驚又怕地看著那令他她又愛又恨的男人,霎那間就變得手足無措。
黑澤銀沒有任何猶豫就倏然低下腦袋,就差沒把頭埋到餐盤上所裝的事食物裡去了。
他什麼都沒有聽見……他什麼都沒有看見……他是一根什麼也不懂的木頭……
黑澤銀不斷地催眠自己,卻不忘在這同時用眼角餘光瞥他人動向。
所以他很清楚地看到了雪莉眼中的懼怕和彷徨。
嘛,他就說啦,琴酒這家夥在組織裡可是人見人怕,鬼見鬼哭的那類恐怖分子人士,多造孽,這麼一漂亮的女孩,都被他嚇成為什麼模樣了……
竟然沒哭沒叫麵無表情?這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好很強大!
“琴酒……”雪莉看著緩步向她這邊走過來的琴酒,一隻手不由地滑落餐桌,在膝蓋上緊捏成拳頭。
她並不像是黑澤銀所說的那樣堅強,隻不過她不能將自己的脆弱表現出來而已。
但是剛剛脫口而出那句話,雪莉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琴酒剛才的話並不是對她說的,因為直到她的無意識的話出口後,琴酒才將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一臉詫異,就好像是在說: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