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很明顯的視覺欺騙。
如果用在普通人身上倒是和普通的開槍沒有什麼差彆,但動態視力極佳的人卻很容易被欺騙,就比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會按照自己所看見的子彈軌道躲閃,那樣子的話,卻必定會中計而腦袋開花。
好在黑澤銀被這種射擊技巧禍害過,算是有經驗,本能地向下低頭側身。
一股焦糊的味道很快地傳達出來。
黑澤銀用眼角的餘光瞥看到椅背的慘狀,頓時就頭皮發麻起來。
“琴酒,你信不信我在你身上裝個電子炸彈,把你炸得不成人形?”黑澤銀臉色不快地看著琴酒,很不爽地用紙巾擦了擦手指,慢條斯理的扯下衣服上的一個圓形的紐扣扔向一臉淡然收回手槍的琴酒,恨的牙癢癢。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現在收回手槍有個毛用,他的小心肝早就被嚇得抖呀抖。
琴酒幾乎是本能地接過飛射而來的物體,等反應過來那是什麼玩意兒,臉色一黑,直接甩手將它扔了出去。
坐在一旁充當背景的雪莉正納悶不就一紐扣,琴酒乾嘛那麼大驚小怪,沒想到眨眼過後,餐廳的某個花壇裡忽然冒起滾滾濃煙,緊接著轟地一聲,花壇就直接炸開,躥得足有一米高的火焰還在以駭人的速度蔓延。
幸好組織的男女都反應迅速,很快地潑了水液到不住迸射瓷磚碎片的花壇那頭,才險而又險地控製住火勢。
而這個地方正是剛才紐扣的落地處。
這是炸彈?紐扣型的炸彈?
雪莉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瞥了一眼襯衫上一排排的紐扣,想到某種可怕的猜測,低下頭,不著痕跡地把自己所坐的位置往與黑澤銀相反的方向移動了一大截。
她如此,其他救火的人表現得就更誇張了,看黑澤銀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一隻史前怪獸,雖然很期待接下來的故事發展,但是為了自個兒的小命著想,一刹那的時間,餐廳裡的人就跑了個乾乾淨淨。
不過真可惜,琴酒壓根兒沒有在這種地方玩槍戰的心思。
他隻是若無其事地看了眼狼藉的花壇,轉過臉來對黑澤銀冷哼了一句:“怎麼,挑釁我?威脅我?看來剛才的教訓還沒有讓你吃儘苦頭,那我去跟那位請示下好了,把你送到雪莉那裡,省得你多嘴。”
說完這句話,琴酒就作勢欲走。
“請原諒我,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黑澤銀直接跪坐在椅子上,雙手按在兩邊,乾脆地來了個土下座。
天大地大還是性命最大,沒了命,什麼都做不成了,有個毛用。
而且據說,碰上雪莉,被當研究小白鼠切片,那種生不如死,簡直是比死還痛苦。
他才沒有那麼白癡的。
什麼?你說他太沒有尊嚴?開什麼玩笑,對著父親道個歉又不會死,而且他這是在遵守尊老愛幼的傳統懂不懂!
琴酒:“……”他忽然很想要知道貝爾摩德到底跟這白癡說了什麼雪莉的壞話,為什麼吉普生對於雪莉會是這種又恨又怕的態度?
雪莉:“……”如她所料,組織裡就沒有一個正常人,而且麵前這家夥絕對是不正常中的不正常,為什麼對琴酒可以做到熟視無睹,對她卻是如此的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