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僵硬如機器人那般緩慢地扭動脖頸,順著聲音的來源地投去視線,果真見到原本緊閉的大門此時大開,三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表情各不相同地往這裡看來。
果酒的僵屍臉此時看上去分外滑稽,五官誇張得就好像是抽象畫,琴酒依舊麵無表情地迎風而立,伏特加……好吧,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蛋疼表情。
“我……”雪莉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卻發現此時用什麼言語來解釋都顯得那麼蒼白,畢竟她現在和吉普生玩疊疊樂是事實,雖然並不是故意的,可在他們看來應該就是那麼一回事。
黑澤銀臉朝內側,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身後的動靜,隻是感覺雪莉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微微眯眼,本能地撐著手臂坐起身來,悠悠地回頭看過去,也是驚訝地瞪大眼睛。
不過他的震驚可不同於雪莉的震驚,而是驚訝之中參雜驚喜的震驚。
琴酒竟然回來這裡?
“喲,琴酒,你是來看望我的嗎?”黑澤銀特沒心沒肺地舉起手來打了一聲招呼。
於是雪莉更想死了,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吉普生,你就不能看一下氣氛再說話麼,現在這種狀況你應該塊解釋才對,而不是這樣若無其事的打招呼,琴酒會更生氣的……哎?
事實勝於雄辯,琴酒看上去非常平靜,還一臉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然後瞥了一眼目前靠在黑澤銀懷裡不知所措的雪莉,沒說什麼,隻是將視線移開,放到了他纏滿繃帶的臉上。
“我記得你受傷的部位是腿部,怎麼,在這半個月內,你又磕傷腦袋了?”
他更多的注意力是集中到這種地方。
黑澤銀露出衷心的笑容,眼睛笑成了貓咪:“所以果然還是你最關心我呢,琴酒,不過你放心,我腦袋好得很,隻是覺得這樣的打扮比較漂亮。”
琴酒看了他一眼,扭過頭看著雪莉:“你確定他沒摔壞腦子?”正常人應該不會做出這種白癡舉動吧。
見琴酒的目光遊離到自己身上,雪莉的神智終究是有了幾分清明,默默點頭,頃刻就從黑澤銀的懷抱脫離出來,站直在沙發邊緣,淡漠地拍了拍白大褂上所沾染的塵土,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剛才去檢查了一下虹膜擴張的程度,他一切正常,不用擔心。”
原來如此……他就說嘛,以雪莉這種冰清玉潔的個性,是不可能和吉普生有染的……
伏特加和果酒互看了一眼,皆是自以為了解真相,然後佩服地看著琴酒,一臉的讚歎和佩服,比起一眼就看破所有真相的琴酒,他們還差得遠呢!
不過事實上琴酒當初根本就沒想那麼多,他的想法其實很單純。
以黑澤銀這種人,怎麼可能有人喜歡得上?所有和他親密接觸過的女性,要麼把他當知心大哥哥傾訴,要麼把他當毛還沒長齊的小弟弟來看,要麼就是護士進行例行檢查反正是不會有什麼男女之情的。
誰叫人家天生的個性就讓人遠觀而不能近褻。
一個總是掛著善意卻疏離的微笑的男人,雖然可以讓人覺得值得深交,但絕對不會有人想要把他當作戀人,這是個很奇妙的矛盾點。
不過這樣也好,少了一個致命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