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哀!小哀!你怎麼了?表情這麼恐怖?”阿笠博士很快地發現了灰原的異狀,連忙叫了幾聲,可是她卻都沒有反應,皺起眉頭,最後忍不住蹲下身,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也拔高了八度。
在這種劇烈的搖晃下,灰原終於是回過神來,雖然從恐懼中脫離,但是身體還是本能地顫抖,垂在腰側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捏緊:“沒、沒事,隻是,你所說的那個人的名字,和組織裡的一個人很像。”
“噢,你是說琴酒吧。”阿笠博士很快地明白了灰原的意思,看著她抖得跟篩子沒什麼兩樣的身體,歎了口氣,心道那個叫琴酒的還真是恐怖,“你放心,他的名字是黑澤銀,黑色的黑,沼澤的澤,銀色的銀,不是琴酒啦!”
不是琴酒……原來是銀,銀色的銀……
灰原哀終於是鬆了口氣,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是銀,不是琴酒----我知道了,博士,是我太多心了,聽到和琴酒這個名字差不多讀音的名字,就有點緊張了,如果他真的是琴酒的話,那我現在早就下地獄……呃?”
她的眼睛倏然睜大,不敢置信地看著阿笠博士的後方,神情錯愕。
因為就在此時,黑澤銀剛好將門推開,身體傾斜靠在門框上,一邊擦拭還未乾燥的黑發,一邊往外看來,見到愣在原地的灰原哀,唇角勾起,走到她的麵前,半蹲下來,視線與她齊平後,熟絡地將手放在她的頭發上。
“你的身體舒服點……咳咳,抱歉,我有點感冒了……”
黑澤銀本想要好好地對灰原打個招呼,但是嗓子卻忍不住發癢,讓他不由自主地大力咳嗽起來,於是本能地捂住嘴巴站起來,抽下毛巾將其搭在肩膀上,然後就抽出口罩戴上,對灰原抱歉笑笑。
因為感冒的關係,他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低沉,卻聽不出原本的音色。
“小銀,你感冒了就好好地去休息,昨晚你淋雨太久了!”見此,阿笠博士連忙湊過去就要推搡黑澤銀回房間,但是卻被站起身來的黑澤銀無奈地拒絕,因為他實在不覺得這麼點兒病需要修養。
灰原哀在旁邊看兩人爭執,不由得眯起眼睛看過去,將單手背在身後,走到黑澤銀的旁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見兩人的注意力轉到她這裡來,她才淡淡插了一句:“生病的話,還是去躺著比較好,反正今天是周末。”
“對吧對吧,小哀,你也這麼想對吧!”阿笠博士見到有人讚同他的想法,立馬激動起來,二話不說就推著黑澤銀往房間的床鋪走去,硬是將他壓坐在邊緣後,就讓灰原好好看著黑澤銀彆讓他亂跑,就下樓準備拿薑湯上來。
一時之間,房間裡的氣氛有些沉默。
黑澤銀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幾聲,看向自顧自搬來椅子就坐到他對麵就好像是小大人一般的灰原哀,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你叫小愛是嗎?很可愛的名字呢……”
喂,這個小女孩看上去怎麼那麼奇怪!
不說話,用冰藍色的眼睛乾瞪著他,很恐怖的好不好!
“灰原哀,這是我的名字。”灰原坐在椅子上,一臉平靜地開口,“灰色的灰,原野的原,哀傷的哀,不是什麼愛情的愛,你多心了。”
他其實長得和琴酒有很大不同,大多數把他看成琴酒的,應該都是因為他和琴酒幾近一模一樣的眼形的關係。
不過,真奇怪,明明他長成這樣,她卻沒有任何的恐懼,嘛,這也難怪,她害怕的是琴酒這個人,而不是長得和琴酒很像的人罷了……不,不對,她太怕琴酒了,而麵前這個人和琴酒相像到了足以讓人錯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