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壞掉的緣故,黑澤銀在回家前特意去阿笠博士那裡兜了一圈,結果卻發現他們好像早早就出去了,無奈隻得調轉車頭開回去,夜色朦朧中行駛了沒多久,就看到路燈下一輛保時捷停下,黑色風衣的男子迎風而立。
“琴酒?”黑澤銀疑惑地挑了挑眉,似乎不理解他大半夜在這種地方做什麼,忍不住將手按在方向盤上,一個極速的漂移在地麵上劃過圓潤的V字形後,就停在保時捷旁邊,人也迅速地翻身下車往晦暗不明的地方走去。
伏特加正好站在琴酒旁邊,手裡拿著電話嘀嘀咕咕地好像是在說什麼,琴酒靠在欄杆上對著遠方的河岸抽煙,察覺到逐漸逼近的腳步聲,連頭也沒回就掏出手槍,恰好地將槍口堵在了黑澤銀前進的道路上。
“琴酒,是我。”黑澤銀怕琴酒誤傷自己,連忙喊了一聲提醒。
他可躲不過這家夥的子彈,而且看琴酒一臉冷漠的表情,估計是碰到什麼難堪事,他可不想要撞槍口上。
“我當然知道是你。”琴酒將槍收回來,冷哼了一聲,“除了你,誰的腳步會那麼有氣無力。”
黑澤銀臉色一黑,很不爽琴酒的話,但是那都是事實,所以他隻能哼哼唧唧兩三下,就好奇地湊了過去:“琴酒,大半夜你在這裡乾什麼?”
麵對琴酒,黑澤銀沒膽子用錄音機,因為前者很容易就能夠分辨出人的聲音和機器的差彆,因此他就勉強地吞咽了一口氣,一字一頓以非常緩慢的速度開口,蝸牛一般的語速聽得他自己都有點捉急。
不過好在畢竟是能夠說話了。
灰原給的藥真是蠻神奇的,短短的半天不到他就好了大半,他一直以為不是組織研究APTX的人發明出的特效藥對他是完全不起作用,現在看來是錯誤的觀念,外界其實也有不少天才醫學家嘛。
“哼,比起這個,我倒是更想要問問你,大半夜在馬路上飆車,很好玩麼?”琴酒轉過臉看向黑澤銀,將煙蒂從嘴裡拿出來摁掉,然而縈繞不絕的煙氣還是讓後者連連咳嗽起來。
幸好他本身就和琴酒有一定的距離,倒是沒受到多大傷害。
“我這不是……咳咳……想找你嗎?”黑澤銀伸手在鼻翼煽動,不自覺地倒退了幾步。
“所以,找我?”琴酒冷哼,“找我乾什麼?幫你出頭?”
他的視線大多集中到黑澤銀破碎的鏡片和被壓扁的鏡框上。
“不是這個。”黑澤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注意到琴酒的目光,連忙把眼鏡摘下來塞到口袋裡去,剛才來得太匆忙,他倒是忘記了還有這一茬,“琴酒,你彆轉移話題好不好,我這個人很容易上當的。”
琴酒沒回應,隻是用槍口敲了敲欄杆,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示意黑澤銀說下去。
“我在半路看到你的保時捷356A停在這裡,就忍不住好奇心想要來看看。”黑澤銀說到這裡還撇了撇嘴,“你偶爾吹冷風都是心情不好,我就想要問問出了什麼事。”
他說完這句話還瞥了不遠處的伏特加一眼:“那家夥也是,竟然想要裝成保險公司的推銷員,嘀嘀咕咕不知道在練習什麼推銷詞,什麼時候組織的成員也要去兼職了?”
“他在執行任務。”琴酒淡淡地說著,“雪莉在幾年前,曾經收到宮野明美遞來的存了旅行照片的磁盤,看過之後又立馬遞了回去,一張存有APTX4869資料的磁盤卻在這途中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