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片刻,他的眼珠子轉動,想到了不久前那位年輕刑警對十六說過的話,不經意地敲了敲眼鏡,上麵露出的清晰影像表述出十六的位置,終究是跨步移動位置,卻不是往十八號球門出口那邊走,而是回到自己曾經的座位。
他說了,他對那些繁瑣的案件沒興趣。
何況,現在跟上去的話,他先前順手粘在十六身上的發信器,作用將會被無限縮小。
……
命運是件很奇妙的事情,有時候,你不去找他,他卻偏偏粘在了你是身上不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某個眼鏡小鬼的傳染病,黑澤銀悲催地發現他又找到了線索。
理由和上次一樣,跟蹤少年偵探團偷窺到的。
蒼天有眼,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就是忘了把某個移動通訊竊聽器從手機的凹槽取下來麼,用的著如此一波三折?
柯南那小鬼竟然恰好在這個時間點給他打了個電話,要他幫忙用攝影機監視同時使用望遠設備和通訊設備的人物,接著二話不說就掛了電話,然後黑澤銀就驚愕地發現自己的手機屏幕上出現了柯南奔跑中的影像。
這顯然是柯南打電話的時候,移動監控順著電波,從黑澤銀的手機轉移到柯南的手機。
按理說手機塞在口袋他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黑色,但是因為柯南是豎放它的,因此黑澤銀能夠把外界的景色儘收眼底,哪怕是聲音也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柯南本身是沒有多說話,周圍人潮湧動發出的尖叫和歡呼雖然充斥了耳畔的大部分,不過更吸引黑澤銀注意力的還是從柯南的耳塞裡傳出的雜音,估計是柯南不知道粘在誰的通訊器上的鈕扣型竊聽器反饋回來的聲音。
大概是在講述警方突擊過來拿贖金的凶犯的時候被另一名同夥發現,要求增加以億為單位的贖金。
真是獅子大開口。
黑澤銀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屏幕所顯現出來的畫麵,驚歎某人的膽大妄為和自作聰明。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那位在手機的另一頭一臉驕橫以競技場裡的所有人為人質的凶犯,脫口而出了“放開我的夥伴”和“把屬於我的那一份交給我”的字眼,暴露了真凶其實隻有兩人的事實。
既然隻有兩人,其中一人目前還在十八號球門出口,那麼剩下的一個人就是單獨在競技場裡的可疑人物,知道了這點,應該很好找才對,因為目標等同已經鎖定。
黑澤銀本能地移動荒廢在一旁的攝影機的鏡頭,繞著競技場的看台觀望了一圈。
警方鎖定的那些可疑人物儘數被他一一排除。
原因很簡單,這些人雖然曾經都使用過望遠的儀器和通訊的機器,然而黑澤銀把鏡頭拉近後,通過他們動彈的嘴唇讀出唇語,發現和手機裡還在喋喋不休的家夥所說的話根本對不上,自然就沒有什麼嫌疑。
剩下的就隻有在最高看台上全身籠罩在陰影之中的一個男人。
他的手裡拿著望遠鏡,向四處左顧右盼,嘴唇還在不斷地張合,耳朵裡塞著通訊器,延長的耳機線一直拉到大衣口袋裡,估計是連接了手機,正在和誰說話。
準確來說應該是“報告”這個詞語比較妥帖。
因為這個人雖然處處都是疑點,但的確不是那位敲詐電視台的凶犯,他的嘴形也對不上竊聽器傳過來的話語,而且看他的臉型和說話方式,這家夥大概是一個新進的警官。
黑澤銀也見過這家夥,就是一直跟在目暮警官後麵並且對佐藤警官抱有好感的高木。
他裝扮成這模樣,竟然因禍得福沒被那位隱藏在競技場裡窺視的警官發現,運氣還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