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打完電話就一直心不在焉,原來是在等這個她啊……”
特意拖長的語調,是來自倭文靜的聲音。
黑澤銀和灰原哀本能撇過頭去,就見到倭文靜正環胸看著兩人,臉上還掛著冷然的笑意。
灰原哀的視線恰好和倭文靜對上,她瞳孔本能劇烈地一縮,身體不由自主往黑澤銀的背後縮去,抬起的柔荑本能牽上黑澤銀的衣角,不著痕跡地攥緊。
“躲什麼躲?”倭文靜見到灰原哀這副在外人看來幅度不大在她看來卻是大驚小怪的模樣,頓時啞然失笑,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反光之餘唇角外撇,“第一次在遊艇上重新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了,S……”
倭文靜張了張嘴,剛想要吐出一個名字,然而轉眼卻注意到灰原哀臉上略微的情緒轉化,刹那就開始翻起白眼。
“Si。”
她改口得很快。
慶幸的是,黑澤銀似乎也沒有聽出一個所以然。
反而在倭文靜這一聲落下之後,肩膀有了稍許的放鬆。
看樣子是在倭文靜的承認之下,對於灰原哀的身份有了更新的認識和了解。
畢竟光是對方承認,自己猜測,有時候也不能肯定。
黑澤銀的心裡終歸是抱有稍許猜測。
就說那最大的一個……就是他剛才提出的,灰原哀為什麼會在想起他們兩個的過去之後仍舊閉口不談自己的身份,直到他發現了才輕聲坦白。
這一個疑點。
黑澤銀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也的確因此有些特殊的疑神疑鬼。
好在倭文靜這一聲下來,他可以算是豁然開朗,看向灰原哀的目光也隱隱帶上了愈發的真實色彩。
與此同時注視著灰原哀的還有倭文靜的存在。
她抿著唇,少見的笑意盎然。
“還是說——現在應該叫你灰原哀?”
灰原哀不說話。
“這麼怕我乾什麼?”倭文靜輕哼一聲,“我又不會傷害你!”
灰原哀往黑澤銀的背後挪動腳步。
“我又不會殺了你!也不會把你扔回‘家’裡去!”倭文靜呲牙,“我是你媽的朋友!”
灰原哀一怔,本能抬眸盯上倭文靜的臉龐。
“認出來了?”倭文靜眼前一亮,“我還是像十多年前那樣漂亮溫柔從始自終不變二十歲外貌吧?”
灰原哀:“……”
能、能想起來才怪吧。
她的媽媽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有什麼能耐記得那麼久以前的事情?
但是要說熟悉的話……
以前在組織裡倒是經常看到這個女人。
她認識血腥瑪麗,因為實驗室有不少人體小白鼠就是這個家夥親自送來的。
但也正式因為這樣她了解血腥瑪麗的殘忍,組織裡除了琴酒貝爾摩得那位大人,她最不想要看到的就是這位。
否則的話那次也不會抖得那麼厲害……
不過,血腥瑪麗剛才說的那種話,那就代表在鞍馬博人那次的事件末尾,這個女人就對她的身份一清二楚,但是自己現在仍舊安安全全站在這裡,那麼就代表……或許這個人說的當真是真的。
“你要我見的人是她?”灰原哀看向了黑澤銀。
“……嘛,雖然看上去很不靠譜,但她是可以信任的人物。”黑澤銀一臉尷尬地摸鼻,隨即卻忽然有些好奇,扣住下巴,視線在倭文靜和灰原哀的身上來回,“不過,小哀,我似乎沒聽你提過你的母親,她是誰?”
糟、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