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黑澤銀挑了挑眉,微微側頭,視線在灰原哀的臉龐上遊離了一陣子,轉而就是對上她的眼眸,不由自主眯起眼睛,“呐,小哀,是在說我跟柯南一樣,有時候太過注重推理而忽略了其他人的內心感受?”
“……你知道就好。”灰原哀扯了扯嘴角,仿佛是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一般,竟是在下一秒就低下頭去,將原本和黑澤銀對上的目光儘數齊全落到了自己手裡所持的手機屏幕上。
黑澤銀在旁邊勾起唇角,卻是一言未發,似乎也是不想要再說什麼,把頭轉回去,指尖摩擦著略微有些發黃的信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是一時之間兒的潰散。
兩人之間的氣氛倏然因為此有些沉默下去。
四周火熱朝天到鍵盤聲音和歡呼聲音爭相紛亂而起,這兩人卻是這樣一番姿態……
其實他們本該的關係是相當不錯,再怎麼般也不會弄到這種冷場地步,或許這其中也有對身份的不適應?嘖,不可能這麼簡單的……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這會兒是灰原哀先選擇開口:“我可以在我剛才的推論上加上一句話,補充我的推理麼?”
她同樣是刻意回避了某些東西。
當然,現在沒人在意這個。
黑澤銀本能再度往這邊投來視線,神色看上去卻是有些興趣缺缺:“小哀,你確定不是刪改而是補充麼?”
“……”灰原哀懶得回答黑澤銀這個無聊的問題,直接看著對方反問,“你剛才提到不僅僅是我收到了這封信,其他人也收到了差不多的信件吧,那麼你應該知道沒封信當中都有畫吧?”
“知道啊,不過……”黑澤銀壓低了帽簷,“看信封上有被茶水打濕的痕跡,我以為你和園子小姐一樣……咳咳,把畫給弄濕嫌臟給丟了……”
“……”灰原哀,“我還沒那麼蠢。”
“你看這個。”
她抬起手腕,把從剛才就一直把玩的手機放到手心橫放在了半空之中,屏幕朝向了黑澤銀那個方位。
手機屏幕上所顯現的圖片,是灰原哀不久前臨時拍攝過來的,遮擋住了兩側的代號名字,隻顯示了圖畫。
但這對於她所要表達的東西已經足夠用作素材了。
“你剛才提到的莫吉托是一個代號吧,你怎麼不會想到是你的‘家’裡人乾的好事?”灰原哀保持這個姿態不變,眼眸炯炯盯上了黑澤銀。
黑澤銀看到這個圖片的確是有那麼一刹那的怔然,但隨即就勾起唇角,發出淡淡的壓抑笑聲:“有兩個選擇題罷了,每一個都有二分之一的幾率,所以我暫時不能確定,一時半會兒也有些無從下手。但是現在看來……就隻有一個選擇了。”
“隻有組織的人才知道我長大時到底是什麼樣的模樣。”灰原哀麵無表情平靜說話的同時,儘力地掩飾自己因為這件事情從而導致的心驚膽戰,將那些不可避免地顫抖儘數化為了隻是略顯加快的呼吸,“是他們乾的好事吧。”
如果不是出於這個擔心,她根本不會給黑澤銀看這張圖片,因為很有可能她將在黑澤銀麵前無所遁形。
但是有時候她卻必須嘗試這種“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