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怪盜基德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毛。
“我是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法,不過……你能夠站在這裡就是因為你的替身被那女人用子彈給射穿的緣故吧?”羅夏抬起了下巴,眼神微冷,“否則,你一開始就會出現在這裡了吧?”
“誰知道呢。”
或者他應該對羅夏森說:在觀賞魔術師華麗表演的途中,去質問該魔術師的表演究竟是基於什麼原理,這種事情,真的不是一般的愚蠢。
相信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的魔術師會循循善誘地給予羅夏回答。
而他現在和羅夏等人之間的關係,可是比魔術師和觀眾之間更為複雜,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魔術方式告訴敵人?
他需要做的,隻不過是——
怪盜基德將手心的紅鑽石攥緊,視線通過窗戶向外麵的天色看去,神色頗有些晦暗不明:“不過羅夏先生,您找我說話的理由恐怕不單單是為了滿足您那旺盛的好奇心,更是為了拖延時間吧……”
他偏側著臉龐看向了羅夏。
羅夏收斂起了拳頭,並不答話,而是眼眸熠熠生輝,死死地盯住了他的臉龐。
怪盜基德再度發出了一連串的悅耳動聽的輕笑聲音。
“嘛,畢竟你們這次的目的,就是為了逮捕我對吧?不過真可惜,你們猜不到我如何出現在這裡,我接下來的銷聲匿跡不為人知,也並不奇怪——”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了紅鑽石,將其上升舉起。
月光隱隱透過窗戶灑落,將晶瑩剔透的鑽石鍍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感。
“我今天來的目的,本來的確是為了帶走‘流星之淚’,不過明明是你們定下的約定,可未免也太不誠實,竟然拿出一個假貨試圖瞞天過海——真是讓人失望呢!”
他搖了搖頭,臉上相得益彰地露出了一種無奈的情緒。
“我對於虛假的東西並不感興趣,所以今天的夜晚,就當做我白來一趟,這鑽石——也還給你們!”
他肩膀上的白鴿低下頭,一口將怪盜基德抬手遞來紅鑽石咬住,撲棱著翅膀就從對方的肩膀上脫離,向著門口的方位俯衝過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地隻能看到一陣溢色紅光劃過。
與此同時的怪盜基德,將鬥篷的邊角拉起,一片銀白擋在了自己眼前。
“希望下次見麵之時,不要再用這種玻璃打造的玩具,試圖欺瞞我的眼睛。”
聲語之中,一股白色的煙霧從他腳下升起,隨著高度的增加愈發膨脹,最後徹底隱匿了怪盜基德的身影。
哢擦。
微不可查的機關運轉聲響起,徑自俯衝而去的白鴿毫無阻礙穿透了由於倒計時結束而自動瓦解的囚籠,扇動翅膀飛躍過走廊的過程之中,喙重新張開,透明的工藝品就是自然下落。
倭文靜本能伸出手將“鑽石”握在了手心,同時視線反射性地朝著周圍一掃而過。
先前的白鴿迎麵衝上了緊閉的窗戶,意料之中的碰撞聲音卻未響起,反倒是那白鴿輕鳴一聲,在眾人的眼前消失不見,而大廳裡,那白霧也醞釀到了巔峰。
“各位先生小姐,晚安——”
煙霧繚繞之中,隻能夠隱隱約約見到怪盜基德俊秀臉龐上的溫和笑意,魅力難當。
這場夜晚的作秀,似乎就這麼到此結束。
以怪盜基德來往自如這在原本的他們看來萬無一失的防禦係統之中到此結束。
……
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忽然在此刻發生。
不,不是地震,隻是鈴木美術館這棟建築物在顫抖,顫抖得讓人有種此地即將崩塌的預感。
那旁基德身邊縈繞的霧氣仿佛直接沸騰起來,變得異常不穩定,抖動的頻率加快,最後竟是無法承受地徹底崩潰!
一股淡紫色的痕跡刺啦地劃過噴泉。
怪盜基德原本飄忽不定的身影變得清晰,再一次的暴露在眾人眼前。
他一腳踏上半空,快步前進幾步,竟是停在了距離地麵足有半米的空中。
眾人驚愕之餘,卻隻有少數幾人發現了怪盜基德的呼吸淩亂,甚至原本一塵不染的鬥篷上竟是多了幾處斑斑點點的黑色汙痕,邊角的布料更是呈現出卷曲的姿態!
“晚什麼安啊,基德,現在才晚上八點,正是夜生活剛剛開始,誰會浪費這大好時光去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