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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剛見麵就跟我說這種話啊……”黑澤銀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抬手壓低了帽簷：“真是謝謝你的關心了，不過敬請放心，在下如今活得好好的，一點兒事情也沒有。”
“那也隻是如今而已。”水下天的表情帶上嚴肅，“你必須防範於未然。如果再保持這樣吊兒郎當的個性，大少爺，你以為你可以逍遙自在多久時間？”
“大概兩年？”黑澤銀嘗試著猜測。
“兩年？不，大少爺，你想得太美了。”水下天的眼裡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暗光，“暴風雨前的平靜不會持續多久的。你這幾天的悠閒，隻是由於那邊發生了一些不可名狀的事情。”
“不可名狀的事情？”黑澤銀的尾音不由得微微上揚，模樣似乎是饒有興趣。
“和你有關。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不需要反問。”水下天的語氣保持著往常的平靜，但他的聲音是顯而易見低沉了很多，“總而言之，對於這些事務的處理已經快要落下序幕，最多兩天——最多兩天你便沒有好日子過。”
水下天的眼神集中在了黑澤銀的臉上。
帽簷的遮擋，使得兩人無法進行對視。
但水下天的目光卻仿佛具有穿透性，不由得刺得黑澤銀眼眸略有失神。
“一個星期前就在叫嚷著，結果到現在我還是安然無恙。”不過黑澤銀很快回過神來，唇角卻是染上了淡淡的冷嘲熱諷，“其實我覺得‘背叛’這個詞語也沒有那麼沉重。”
“沒有這麼沉重？不，你承認吧，你在害怕。”水下天上下打量著黑澤銀，“因為即使是組織對你袖手旁觀的這幾天，你也一直把自己用一身黑色遮擋起來。我可是記得你以前最愛穿一身白色。”
“我改變興趣了不行？”黑澤銀一挑眉。
“隨你怎麼爭辯，我現在就是按照我的推論這麼以為的。我覺得這個推論最符合事實。”水下天斂下眼眸，“所以，我勸大少爺您還是乖乖躲在偏僻的鄉下，彆再在東京晃悠來晃悠去，也不要出現在任何公共場所。”
“那我怎麼生活啊。”黑澤銀撇撇嘴，“你讓我當一個宅男整天膩在一間屋子裡不出去嗎？我才受不了。”
“受不了保住性命也是好事，而且——”水下天垂落在腰側的手臂悄無聲息地捏緊起來，“你會連累我哥哥的。”
沒理會黑澤銀一瞬間變得古怪起來的目光，水下天繼續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聲調開口說話。
他的口中充滿了濃濃的不悅。
“我哥哥在進入組織前就認識你了，我相信他對於你的忠誠高過他對組織的忠誠。”
“所以，即使你如今是‘叛徒’，他是組織內的精英，他也一定不會吝嗇自己的本領幫助你。”
“嗬，你不怕死是你的自由，但給我哥哥惹上麻煩，就是你的不對。”
“以你曾經的身份地位，你應該知道，協助背叛者，等同背叛組織。”
哇哦。
黑澤銀輕聲吹了一聲口哨。
“原來重點在這。擔心你哥哥？放心。”他已經被扯進來了，但，“他不會有事的。”
“我不相信你的保證。”水下天木著一張臉，“除非你早點消失在我的麵前，我才能知道他不會被你牽連。”
“這……”黑澤銀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起來，“我來這裡是有目的的。”
“我不管你什麼目的。”水下天的臉色終於徹底冷下，“走，趕緊給我走。學校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黑澤銀：“……”
這種明顯趕人的態度也實在是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揉了揉後腦附近的頭發，再度看了一眼水下天，終究還是搖搖頭，掉頭轉身朝著自己原來走來的方向過去。
“大少。彆犯路癡。出口在這邊。”
“……我去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但黑澤覺得自己至少要等工藤新一回來才能走。
在此之前他就待在那個地方彆走動好了。反正算算時間，那家夥應該在一分鐘內就會回來了。
黑澤銀一邊想著，一邊默默加快了步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