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演,重演,是重新,也是演戲。
當年,也是這樣。
黑澤銀信任黑色,因為黑色比白色更能給他帶來快樂,帶來保障。
然而這份信任中止在他七歲時。
“哈哈,你的同伴?不,是我的!你以為我的人為什麼能輕鬆把你和她拉過來,這是琴酒默許的啊,他默許了組織暗地裡把你處理掉啊!”
啊,對。
好像是因為他和si這個特殊身份的女孩走太近了,好像是因為他在組織裡除了惹是生非什麼都不會,好像是因為他死了身體更有研究價值……
什麼黑色白色,顏色無所謂了,反正他們都想要讓他生出血紅色,被他們任意擺布吧?
變成紅色也沒關係啊,反正他在組織裡也沒什麼家人朋友……哦,不對,有一個曾經是朋友的,不過背叛他了。
“不就嘲笑了你幾句像金毛狗至於嗎?”嘟囔一聲之後,黑澤笑著側頭,讓女孩閉眼,說今天是愚人節,這群人聯合起來給他開生日玩笑呢。
他再度起身的時候去接受染色了,不過,他是用彆人的血把自己染紅了。
現在他決定接受紅色是他最喜歡的顏色了。
懷裡的女孩乾乾淨淨安安靜靜,和他不一樣。
“抱歉,有點跑太快了,我很快把你放下來啦……啊,到了,我就說這裡有很多寶貝……”
深灰色的粉末在一個房間被好好保存,黑澤銀拔出一個抽屜把裡麵原有的東西倒了一個乾淨,一把鏟起了多數鋅粉。
“想看煙花嗎si?”拿出打火機的黑澤銀笑得開明,“目前我的水準也隻能利用粉塵爆炸來玩了,等著,我以後我能給你看到更漂亮的煙花!”
他把她安置在隱蔽的角落,衝了出去。
漂亮的銀色在半空中模擬出星空的軌跡,亮起的火花一瞬間點燃了空氣。
“來啊!一起玩啊!”
血,爆破,尖叫,混雜在一起。空氣中彌漫的癲狂和絕望,在硝煙中縈繞,久久不散。
si睜著眼睛,看著麵前被火焰和血模糊了的景色,那塵埃漸漸落下,竟是瞧不見任何人的身影了。
全部被撕成碎片了嗎?
連他也……
她睜大的眼睛被煙霧熏得生疼,可她卻不敢閉眼。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明明一開始隻是打算快快樂樂出來玩啊,為什麼……
淚水啪嗒啪嗒地不斷掉下,如斷了線的項鏈將珍珠灑落了一地。
高溫將她滴下的眼淚很快蒸發得乾淨,眼睛裡的水汽卻是由於源源不斷一直保留。視線模糊之中似乎有人摸了她紅腫的眼睛。
“哭什麼?彆害怕啦,我跟他們放完煙花回來了。”
“可、可……衣服……”
“啊,壽星當然要穿得喜慶點啦,紅色很漂亮吧?彆嫌棄味道,來,我很快帶你回家。”
血腥味充斥她的鼻腔,她忍著眼淚裝作自己聽不懂少年的謊言,隻是在少年試圖抱自己離開的時候牽住他的手:“我自己走。”
她本意是準備減輕少年的負擔,可沒想到這種好意也成了拖累。
腳踩上了四分五裂的肉塊,她本能尖叫更是嚇得摔倒,一片迷霧之中有人朝她的方位開了一槍,子彈沒給她帶來疼痛,隻讓她感覺到濺到身上的溫熱。
子彈沒擊中她,隻是讓護著她的人傷的更嚴重。
人真的可以沒心沒肺到這種地步嗎?
為什麼到現在你還能笑得這麼開心?為什麼能從始至終擺出無所謂的模樣來安慰她?
si看著少年沾血臉上洋溢著的笑臉,心裡百般怨恨他的沒心沒肺。
“不痛的啦,在研究所呆著的時候更痛……哎呀你看他們的玩笑越開越過火了,我得去找他們商量一下,你藏好喔。”
他再一次把她拋下。
但這一次她沒有選擇呆坐原地無動於衷,而是追了上去。
si聽見少年喃喃自語:“抱歉,把你卷進來,如果我像往年一樣自己一個人出去,你就不會……我會把你送回家的。你這麼聰明的孩子,未來一定要成為偉大的醫生不是嗎?”
不,才不是。
為什麼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
你明明什麼錯都沒有,錯的……隻是創造你這個異類的人,隻是整個黑衣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