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戶路卡斯就是凶手。”黑澤銀率先轉身步入遊樂中心,“他用這種方法為自己製造了不在場證明,事實上那個拽拽的小年輕在他們比賽前就死了。”
“那他到底是怎麼殺掉那位先生的?”因為不知道或記不得凱撒大帝的名字,所以小蘭一直用那位先生代稱他。這種稱呼對於生活在組織裡的黑澤銀和灰原是有特殊意義的,但黑澤銀一點兒也不介意小蘭這麼說。他聽得很爽。
“和尋常人的斷案思路不一樣。一開始就確定凶手的話,就站在凶手的立場上想凶手會怎麼犯案。”黑澤銀停住,他如今所處的位置較為偏僻,卻可以很清晰看到凱撒大帝原來所處的位置。
位置已經空了,但人是可以幻想出來的,就像是凶手幻想死者在哪裡,在真正行動的時候他應該如何去刺殺一樣。
“一個人會利用自己想要殺害的人一些平常的習慣去殺人。”黑澤銀說完這句話,頓住,他側頭看向小蘭,似乎再等著她的回應。
“那位先生有固定坐一個位置的習慣。”小蘭被黑澤看得一顫,但很快反應過來,知道黑澤銀是準備引導她破案,遲疑了一下,還是很快說出了答案。
“目暮警官等人會在監控裡看到杯戶路卡斯在比賽前曾和死者搭過話。他就站在死者的右手邊,且恰好背對監控,看起來像是在和死者搭話。之後他們開始遊戲。”
“如果是下毒的話,犯案時間很可能就是在那時候。”小蘭這會兒還是遲疑了一下,但答題速度卻比剛才要快了一點。她思緒有點飄,在這時候少見分了神去猜想為什麼黑澤銀會知道目暮等人能在監控裡看到什麼。
“屍檢報告出來,死者的身體會查出河豚毒素1,他的右手上臂內側會被發現有注射器注射過的痕跡,而且一刺刺中了死者的動脈血管。”
“河豚毒素?”這會兒小蘭沒有回答,聽到這個名詞的時候本能怔了一下。
“是自然界中所發現的毒性最大的神經毒素之一,其毒性比氰化物還要高1250多倍,0.5mg即可致人於死命。”黑澤微微一笑,“日本人好像很喜歡吃河豚吧?”言下之意就是問小蘭為什麼連這種毒素都不知道的意思。
“但是我爸爸說過口中食入的中毒症狀進展較為遲緩,及時送醫是能獲救的,可那位先生發病得很快……”
“血管注射神經會更快麻痹致死。”
灰原的話讓小蘭怔了一下,她驚訝地看了灰原一眼後,又看向黑澤:“所以凶手采取了注射器殺人方式嗎?”
“對。如果我們是警察,那麼在知道這些後我們可以去直接通過調查獲得河豚毒素和注射器的途徑、凶手具有一定醫療知識的線索鎖定住凶手,但很遺憾,我們不是。”黑澤的這句話像是在嘲諷有些人不能物儘其用。
小蘭當做自己聽不出來,所以繼續安靜聽著。
她本以為黑澤會繼續說下去,但黑澤看著她,似乎等她說。
“……用了注射器,然後呢?”如今的沉默即使是短暫也很讓人煎熬,小蘭忍不住發問。
“這時候你應該想想他怎麼把注射器帶進來的,又怎麼把凶器毀屍滅跡。”黑澤銀提醒道。
小蘭露出尷尬的笑容,她不太擅長考慮案件的細節,當然,若是打鬥的細節……因為自己也擅長一點兒,所以會觀察得比較細致。
“工藤很喜歡在推理中尋找樂趣,你是他青梅竹馬,可以試試去做。”黑澤銀彎了眉毛,“當然,我並不是說情侶之間一定要誌趣相投,但偶爾體會一下這種感覺也不錯不是嗎?”
黑澤的口中冒出工藤名字,小蘭聽著有些怪異,但很快就被黑澤話裡的東西吸引過去。
她又點頭。
“想想我在開頭說過什麼。”
說過人會利用習慣殺人,那麼自然也會有人利用習慣來隱瞞自己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