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跳轉到正常。
醫院。
貓本來是禁止進入這地方,但是考比勒有的是方法窺探病房中的場景。
阿斯蒂坐在樹枝上,考比勒趴在他並攏的雙膝上,一人一貓的眼睛都投入到對麵窗戶上。
七瀨把誌水高保的妹妹摟在懷裡,拍背輕聲安慰剛剛遭遇哥哥殺了愛人這個噩夢的女人,聲音溫柔,表情悲戚,簡直就好像把這個才認識不到幾小時的女人當做了自己捧在心尖上的戀人。
“考比勒,要不要猜猜這女人多久能被他拐上床?”
“……哈?”
“女人在這種時候不是都挺脆弱嗎?看她的臉也正好是阿佛洛狄特的菜,應該能給他提供一場大餐吧,正好補了他的付出。”阿斯蒂笑眯眯地透過窗戶看著依偎的兩人,“瞧他動情的模樣,還真看不出給人家哥哥提供河豚毒素推動這次案件實施的人是他呢!”
“隨他喜歡,若能歡快到,便可以算他這次幫忙的報酬了。”黑貓的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聲音,是正常人所聽不到的,除非像是阿斯蒂那樣帶上了特製的耳機。
——貓說話畢竟太驚世駭俗,所以黑貓隻在最初用正常人可以聽到的音頻發聲,之後聲音就調節到常人不能捕捉的赫茲,隻有帶上特殊儀器的人才能聽到它的聲音了。
再加上暗語溝通的方式,人即使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談特談,也不會有任何泄露情報的可能性。
就像是現在。
“他的勞動力還真廉價……”阿斯蒂笑道,接著便沒興趣看房裡的情景。他抱著黑貓,直接從樹的高處跳下來,落到草坪上,站得穩穩當當,在這過程中更是穩定,甚至沒讓黑貓感受到什麼移動落差感,“話說回來,考比勒,好像是你特意弄來河豚毒素引導誌水高保用這種方式辦案……有什麼目的嗎?”
“沒有,我在打補丁而已。”
“……?”
“反正黑澤銀就很喜歡扮豬吃老虎,我在想他若是打電玩遇上這種對手,一定會采取這種行動罷了。我最近在演繹他的行動,這隻是部分演算的過程。”
“噗,演繹?他不是很好弄懂嗎?除了懦弱的性格就是亂七八糟的人際關係,把這些像是拆零件一樣分解開來,他很好懂。”
“蠢。”
阿斯蒂嘴角的肌肉似乎痙攣了一下,但笑得依然和藹可親:“這種想法很愚蠢嗎?”
“普通人認為不愚蠢,但你應該向我家鏟屎官學習。你太喜歡想當然了。”黑貓的腦袋向後扭動,圓溜溜的眼睛似乎在黑夜裡發光,“比如說把我吃卵巢當成普通的貓進食行為,忽略了我的本體不過是一堆破銅爛鐵。”
“……我說了我當時隻是活躍氣氛。我自然知道你是在加工提取河豚毒素。你的整個身體都是我拚裝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裡麵有什麼。”
“再次感謝你的拚裝。這是我剛生產出來的河豚毒素……”
“彆!咽回去!”
“好的。”黑貓抬起爪子,在阿斯蒂所穿的白色襯衫上印下一個漆黑的貓爪印,“總之,你看我一隻貓都能在你的判斷之外對你做其他的事情,你就更彆以為你可以了解透一個人。”
“這性質不一樣……”
“我不笨。你頂著這酷似吉普生的銀色頭發和酷似吉普生的溫和笑容,我自然是知道你在模仿他,還模仿了很多年。你打著和我同樣的主意,但你習慣性地把以前的吉普生和現在的黑澤銀對比,你會重視黑澤銀,但比起以前輕視他……”
“考比勒,我已經儘我最大努力去高估他了。我可不覺得一個暈血的黑澤銀能達到以前吉普生那種高度。他喪失了當年的記憶,有很多地方表現得比我還無知……”
“失憶是可以裝的,會裝失憶裝到天衣無縫的人是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