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彆犯和我相同的錯誤(1 / 2)

“不是沒誠意,你想聽多少遍對不起我都可以說給你聽,但是太浪費時間了。”近江漠然回應,“我調查也隻是一種行為習慣,你總沒有聽說過一個人洗個手還要跟水龍頭說對不起吧?”他在拿“洗手”的例子舉例。

黑澤銀挑眉:“喜歡調查?”

“我習慣了解敵情。”近江從身邊散落的書籍裡隨意伸手抽過了一本,他也沒怎麼去找,但被他攤開的這本書卻就是他要找的筆記本,他從袖子裡抖出一支筆,一邊說話一邊記著什麼,“而比起敵情,收集身邊人的情報要更輕鬆,也更重要,我最熟悉的人是被我‘冒犯’過最多的人,比如我故去的父母親。”

“九州呢?”

“……你在嘲諷我明明收集了他的資料卻沒認清他嗎?”近江額前過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表情,但他的手僅僅是一頓之後,就繼續若無其事寫著隻有他自己猜看得懂的龍飛鳳舞,“這個世界哪裡有誰能用資料完全看透一個人。”

他側頭看了一眼身邊微笑的黑澤銀,把腦袋轉過來,繼續動筆:“我看了你以前的行動,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用這種麵癱臉說有趣,讓人有點毛骨悚然呢。”

笑著說這種話的人更讓人毛骨悚然:“你一直在被動地做事。”

“我可一直都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類型啊。”黑澤銀一臉無辜表情,“隻有彆人欺負得我太過分我才會不得已反抗一下的,平時我都是毫無攻擊裡的小白兔呢。”

近江再度直起身子瞄了黑澤銀一眼,然後,默默做出了一個嘔吐的動作,然後他好像裝的真吐過一樣,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嘴:“你組織了我們,是主動。”

“沒辦法啊,有些人玩得太過分了,是個人,總有脾氣的,有些人還是需要好好對付的。”

“又來了,這種惡心的語氣和無所謂的話。在任何人的麵前都這麼說。你是覺得你無論在哪裡都有人盯著你的行動嗎?”筆記上的黑筆印記顯而易見加重,近江一直凝固的表情終於有了龜裂,他嘴角咧開了縫隙,“黑澤,我看了你來日本後所接觸的所有重大新聞,你猜猜我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原來你才剛接觸我的大學……”

就知道黑澤銀不會正經正麵地回答自己的問題,近江連筆在筆記本上書寫出了一行數字,他刻意壓抑的低沉聲音仿佛是負荷了星外隕石所回答出來的。

“在做些無意義的東西。你在做給某些人看。從頭到尾。”

一句話,斷成三句話來說出。

黑澤銀的笑容漸漸收斂,眼神一點點陰沉下來,他手指在地板上敲擊,在這安靜的室內發出富有節奏的、緩慢的聲音,冰冷的殺氣宛如實質朝著近江壓了下來。

——仿佛即將要殺人滅口。

可他這態度卻讓近江嘴角的輕嘲更加刺目,他放下筆,對上黑澤銀看似陰冷暴戾的雙目:“不用假正經。我學過微表情,瞪什麼,我看你心裡在偷笑。”

黑澤銀:“……”

“人有時候不能控製自己的喜怒哀樂,但有的人天生就可以操控自己的喜怒哀樂。”近江冷冷地看著黑澤銀,“你就是其中一個。無論披著的皮囊將情感如何發揮到極致,你內裡冷靜地就跟一潭死水沒什麼兩樣。”

“……切,沒意思。”房間裡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氣息一掃而空,黑澤銀一撇嘴,撐著下巴後背就耷拉下來,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更是勝過他剛開始什麼事情都沒有就進入房間的模樣,“你這種學過人一點兒也不好玩。”

“本來就沒什麼好玩的。”近江把夾著筆的書合上,放到了前不久擱置的相冊上,“我倒是很奇怪你這種對外界一切事物都報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態度的人是怎麼秉持著樂觀的心態活到現在的,我以為學會把情感具象化的人最終都會跟我一樣變成這樣。”

黑澤銀偏頭注視著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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