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銀抱著宮野誌保睡得正香,半夜時卻被轟隆的雷聲給驚醒了,雨點像是密集的冰雹砸下來,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噪音。
不是這棟彆墅的隔音不好,而是黑澤銀自身聽力強大,又在花園裡頭安放了一些監聽裝備,因而他能比彆人聽到更多,也更容易被吵醒。
即使溫香軟玉在懷,黑澤銀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下床走到窗邊看外麵的時候,他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暴風雨來了。
雨下得很大,風刮得也瘋狂,黑澤銀把手搭在窗戶上的時候,還能感受到它的顫抖。
這鬼天氣,看來接下來的兩三天都不能好好玩耍了,說不能隻能被困在彆墅裡,真是晦氣。
黑澤銀一邊抱怨一邊想要把撩起的窗簾垂下,眼角的餘光卻瞥見隔壁的窗台站著一個人影,挑了挑眉,定睛看去,才發現是肯——那個一進彆墅就把自己所在房間裡不出來的奇怪的家夥。
此時他表現得更奇怪。
肯就這麼打開落地窗,自己站在雨中,任憑風雨打在自己的身體上,甚至濺濕了房間裡麵鋪著的地毯。
——看上去很像是神經病。
仿佛察覺到黑澤銀的目光,肯轉過臉來看向黑澤銀,眯起眼睛。
他認出這是“黑澤銀”的同伴。
“這麼晚還不睡覺啊。”肯轉過臉去,他的聲音不算大,但足夠在風雨中傳遞給黑澤銀聽到,“還是說一直和你的愛人親密到現在?”
黑澤銀:“……”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黑澤銀的手抓緊了窗簾,“大半夜在陽台上,簡直就像是鬼魂一樣,很嚇人的。你的興趣還真是獨特。”
“恩,不是,隻是覺得很奇怪罷了。”肯抬頭看著遠方,“海平麵上有光。這在這種天氣下看著還挺恐怖的。”
“那是船隻。”
“船隻?”肯睜大了眼睛往白光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也看不清,他偏頭看向黑澤銀,眼神略帶驚訝,“不愧是黑澤銀的朋友,你的視力可真好,在這裡還能看得這麼清楚。”
“我五感天生比彆人厲害。”黑澤銀這麼說著,心情卻並不怎麼愉快,“不過這天氣還有那麼多船在海上,也很奇怪。”
“不怕危險是他們的事情了。”肯搖了搖頭,然後轉身走進了房間,“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接下來幾天會不太好過。”
黑澤銀看肯帶著身上不斷下滴的水走回自己的房間,落地窗被他關上,窗簾遮擋了黑澤銀看肯的視線。黑澤銀眼神晦暗不明,但沒過多久,終究是鬆了手,窗簾同樣落了下來。
肯房內,肯坐到了電腦桌前。
他一直在上網打發時間,不過半個小時前可能由於暴風雨的關係,沒了信號,他閒得無聊,注意到窗外的動靜,便是出去看看。注意到暴風雨中的不對是其中一個理由,可這理由並不重要,要說重要的理由……他隻是從暴風雨裡回憶起某些事情罷了。
青池上二靠在落地窗上,偏頭看向外麵的風景,輕輕嘖了一聲。
多年前他似乎就是在這樣一個暴風雨的天氣把肯撿回家去的,然後肯就跟初期模樣的他開始學醫,這個小孩長成了他原本的樣子。如果沒有發生那個女人的意外,他或許也該是如此,可惜沒有如果,所以這小孩的存在反倒是他不想要回憶的過去了,所以計劃遁走的時候,他沒有把這個家夥算進去。
雖然沒有算進去,不過不代表他不信任。不然的話,之後環環相扣的計劃也不會把這個人算進去了。
如今網線雖然被切斷了,但是在有網可上的前提下弄出的圖片,隻要沒點擊什麼,那東西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