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的地方本就是靠門口,樂天轉身跑出去,就在他跑出去的一瞬間,茅草屋倒塌了,火勢越來越大,眨眼就把後麵的小茅草屋也席卷進去。
樂天愣愣地看著眼前神奇的景象。
火來得快,去得也快,當房屋被燒得一乾二淨後,火一下子就滅了,絲毫沒有殃及山林。
但樂天的表情忽然有點扭曲:“糟了,我還沒收拾行李,你這信上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火把所有的過往都燒乾淨,空蕩蕩得就像茅草屋從未出現過,樂天摸了摸身上,除了剛換的衣服、王五的三塊木牌以及那一個銅板外,他是一貧如洗。
樂天原地看了一會歎口氣轉身順著山路下山。
師徒四人,老頭子死了,兩個師弟走了,現在唯一剩下的他也要離開了,樂天下山的時候表情有些迷茫,莫名有種不知道該往何處去的感覺。
*
縉州城。
樂天下了山揣著那個銅板準備去城裡買個包子吃,等吃完再議以後的事,他剛進城還沒走到街道那邊的包子鋪,就有人伸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抬頭一看,心裡一驚,臉上下意識換上了習慣性的微笑,整個人很乖巧地問好:“金掌櫃。”
金掌櫃是縉州城賭坊的當家,個頭很高,身材乾瘦,臉上彎彎曲曲的八字胡顯得他這人很奸商,當然,他也確實是個奸商,還是個不太好招惹的奸商。
“樂天,你要去哪兒?”奸商眯起眼睛問。
樂天心裡暗罵倒黴,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乖巧說:“沒去哪兒,就是餓了,想買個包子吃。”
“嗯,那個老不死的呢?”
果然是來找王五的,樂天也沒打算隱瞞什麼直接實話實說道:“他死了。”
“死了?”
“嗯。”
“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多月前。”
“怎麼死的?”
“風寒,抽大煙,喝酒,夜裡沒挺過去。”
王五真的是這樣死的,至少表麵上是這樣,他向來不靠譜又不著調,把自己作死了也不稀奇。
金掌櫃皺著眉盯著樂天:“老東西死的還真快,不過還好我早就留了一手,樂天,那老東西欠了我銀兩,正巧也是一個多月前,他去鳳樓喝花酒……”
奸商一一說著,又掏出來張紙擺給樂天看。
上麵是王五寫的,大概內容是他喝花酒賒賬,限期兩個月,連本帶利還雙倍也就是二兩銀子,如未按期償還,他就將自己的愛徒樂天抵押賣給金掌櫃。
奸商說道:“你這孩子機靈又聰明,咱們打過交道我對你挺喜歡的,說賣了你吧,我也有點於心不忍,不如做個交換,你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師弟呢?”
樂天呆滯:“……走了。”
奸商立即抿嘴不語,目光從和善變得很陰險。
“所以現在就剩下了你,嗬嗬,小愛徒。”
樂天盯著那張紙,金掌櫃和修真界有點關係,他們簽訂的協議不會作假,至少能保證這確實是王五親自寫的,更彆提對方還拿出來王五的消費單。
那些酒,那些菜,全都是王五這個混蛋的最愛。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樂天,你爹把你賣了。”
樂天忍了忍,但這口氣實在難以忍下去,感情當時那封信最後的“笑”是這個意思嗎?!
他額間青筋暴起:“王五你個老王八蛋,你對得起我嗎?臨死了還喝花酒,為老不尊的老混蛋!”
奸商盯著他,目光儘是不懷好意,樂天罵完後十分義憤填膺地對金掌櫃說:“這老東西太不是人了,怎麼能欠債不還?我這就去為金掌櫃狠狠鞭屍他!”
他扭頭就準備跑路,一隻大手直接抓住了他。
樂天被人拽著後衣領提溜著,兩條腿在空中撲騰撲騰,他扭頭看了看,對方是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壯漢,和金掌櫃一樣同樣是充滿陰險的眼神。
樂天:“金掌櫃咱們講講道理,王五欠錢和我沒關係啊?就算是有關係,咱們也可以商量一下,要不然我給你打小工償還怎麼樣?你那賭坊招人嗎?”
奸商:“真不巧,我那裡不缺人了。”
樂天:“……”
奸商:“你師弟要是在,咱們還一切好說,人既然已經走了,那我也不需要和你講情麵,我那裡不缺人,所以我轉手把你賣了,樂天,金掌櫃心疼你在外麵奔波討生活,我可是給你找了個好人家呢。”
好人家是什麼好人家?
旁邊的壯漢為他解答,那是一個由修真界的人坐鎮的妓/院,他把他賣進裡麵當小倌兒了。
這怎麼能行?樂天必定抵死不從。
“我告訴你們,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我變得很厲害的,你快放了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王五不讓他在外顯露,但現在是非常時刻,樂天顧不得這麼多了,他心裡惴惴不安,手上快速結著印,一招一式非常唬人,金掌櫃和壯漢看著他。
樂天凝眸一指,然後什麼也沒發生。
“……”現場鴉雀無聲,二人居高臨下盯著他,樂天有點尷尬,“等,等一下,我好像有點卡頓。”
他又再次來了一遍,依舊是什麼也沒發生。
樂天苦惱地看著雙手:“怎麼會失效了呢?”
“咚——”
壯漢握拳敲了敲樂天的頭,後者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大大的眼睛積聚淚水霎時變得眼淚汪汪。
奸商搖頭:“嘖嘖嘖,小可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