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你再怎麼叫,我都不可能讓你咬我的。”
山林間,大樹下,一隻大老虎圍著樹轉悠著,樹上蹲著一個模樣清秀俊俏的少年,老虎轉了兩圈,轉身以迅雷不及之勢爬樹竄了上去,張著血盆大口。
它竄上去,他跳下來,它跳下來,他竄上去。
如此反複數百次,雙方誰也不肯作出妥協,隻有大樹落了滿地的葉子和樹枝彰顯它已經很累了。
幾百斤的重量在身上玩極限運動——想倒。
托了這位虎兄的福,樂天已經掌握短距離瞬移的基本要領,他甚至不需要像曾經那般重複畫咒。
看來天才有時候也是被現實逼出來的。
又繼續了多次極限運動後,虎兄它累了,而樂天蹲在樹上餓了,他看看虎兄,虎兄看看他,四目相識後,樂天盯著它那健碩的腿不經意咽了下口水。
這種情況很不對勁,虎兄整隻虎都緊張起來。
樂天趕緊擦擦嘴角對它解釋說:“不要誤會,我沒有想吃你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的彈跳如此敏捷,想必肉會更緊實一些,那麼粗壯的腿……”
這究竟是什麼虎狼之詞,快收起你赤/裸的眼神!
大老虎震驚臉:“???”
樂天蹲在枝乾衝它擺擺手:“我有一個想法。”
他對著大老虎很和善的微笑,十分乖巧看似沒得攻擊力,可惜他的目光依然流連在虎兄的身體上。
不,你沒有!可惡!這個男人表裡不一!
他長得一副天真無邪,居然在垂涎我的肉/體!
“嗷嗚——”
大老虎起身扭頭就跑,一溜煙消失在山林裡。
樂天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略顯尷尬地撓撓頭:“我是想說,要不我給你摘個果子吃,總好過我們在這種地方僵持不下,一起挨餓的好。”
這話沒有虎在聽,樂天雙手捧著臉有些無奈,接著他在山林裡沿著周圍的樹木幾個跳躍,一圈轉下來摘了滿兜的果子,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樂天用袖子把果子擦了擦然後毫無心理負擔吃下肚。
“啾啾~”
一隻肥啾停在枝頭歪頭看著他,樂天也偏頭看著它,他伸出手大方地說:“來一口嗎?”
“啾啾~”
過山路的日子沒人陪他說話,好在一路下來動物很多,當然想吃他的也很多,樂天過得並不寂寞。
*
他挺過毒藥發作後,自覺精神方麵比過去更好,使用符咒也不像曾經那麼有限,或許這是一種磨練意誌的方式?不過那種滋味他不想再嘗了。
樂天離了寧州城,走走停停,居無定所。
他沒去天山瀾州,可能雲端月聽聞百花樓的事後會找他,但他暫時不想見人,趙師叔的刁難對於樂天來說還談不上讓他仇恨萬分,可厭惡是真的,他厭惡趙師叔的那種做派,也對青雲派感覺失望。
修真者,修身養性,脫離肉/體凡胎,本應該更超脫世俗,結果趙師叔他們和市井惡人沒什麼區彆,隻是多了份力量,這份力量讓他們變得更加傲慢。
那麼修真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打壓彆人?
為了不被彆人欺負?
僅因為這些會不會太狹隘了?
難道有能力的人就非要對不如他的人進行剝削?
弱肉強食的現象一定是對的嗎?
樂天對修真之路很迷茫,他暫時想不通,又不想自己陷入耿耿於懷的壞情緒中,索性不再去想。
又漂泊了兩個月,樂天決定去趟朔州。
天玄劍宗在朔州城招生的時間早就結束了。
樂天知道自己去那裡是徒勞,估計隻能看看當地風景,可他答應過陌焱和鬱九寧一定會去,因為某些事情耽擱了也錯過了,但……他答應過。
*
朔州城。
樂天啃著烤地瓜混跡在人群中,總歸是跟王五討了十二年生活,還是有本事不讓自己餓肚子的。
他咬著熱乎乎的烤地瓜,聽隊伍最前麵的本地大哥巴拉巴拉介紹著朔州城的各個景點,據說自從天玄劍宗那次招生後,這裡就莫名成了遊玩聖地。
修真門派不多見,像天玄劍宗那樣的更是少見。
有很多人前來沾光,樂天也成了隨大流的一個,但他更多的是在人群裡小心護著自己的烤紅薯。
“大家瞧,那邊的廣場就是當初天玄劍宗招收弟子的地方,廣場正中間的台子可是擺放過仙門測試靈根的仙石陣,聽說摸一摸便可沾點福氣……”
他話音還未落,身後一窩蜂人擠人跑了過去。
樂天護著烤紅薯左閃右避,沒一會就剩下他自己,顯得格外不合群,瘋狂的外地人去沾福氣了,他猶豫了下也走過去,不過摸台子這種事他沒做。
他就是站在那裡閉眼感受一下氛圍,幾個月前陌焱和鬱九寧在這裡,幾個月後他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