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江行說那些事的時候態度輕描淡寫,三個渡劫期在他口中簡單得就像路邊的地痞流氓。
但樂天怎麼可能不明白其中的艱險?
蕭江行優雅撩起衣擺坐在飛船甲板的豪華地毯上,哪想對麵的樂天蹭地一下撲上來,對方直直撞在他胸口,手還摟著他的脖子,蕭江行胸口一痛身子向後倒去,梆當磕了下頭,這倒黴孩子真是鬨心。
“師尊!”
“……”
樂天感動地“鎖喉”,蕭江行感受著後腦勺輕微陣痛聽他徒弟說道:“嗚嗚您也太為我著想了。”
他看著胸口那炸毛的頭發默念道:“逆子。”
蕭江行殺的三個人,是當年最擅長拉幫結派的三個,他們沒少說聶無年的壞話,散布很多讓人不安的言論,也是他們集齊了圍剿聶無年的組織。
雖然實際策劃的背後之人不是他們,但是毋庸置疑這三個是最能妖言惑眾的老東西,殺了不虧。
圍剿聶無年的時候蕭江行不清楚具體情況,可這六百年一路走到如今的地位,蕭江行的不清楚也逐漸變得清楚,真正圍攻動手的那些人正是聶無年的師兄、師姐、朋友,所謂最親的人捅最狠的刀子。
而其他的那些不過是群搖尾巴的鬣狗。
蕭江行之前不想給樂天說,是因為不願樂天心裡總記得那些人,導致快快樂樂的孩子變得不快樂。
說到底樂天本身又沒義務幫聶無年報仇。
他最開始師承王五,最後也聽話幫王五料理了後事,這份恩情已經還了,至於聶無年,王五生前沒提,死後留的信件同樣沒提,本身就說明他並不想把這事告訴他,人生漫長有無數種可能,他也不知道樂天以後究竟會走哪一條路,有可能樂天對他的功法悟性一般,沒有踏入修真界隻是老老實實在俗世裡做點小本生意,等長大了娶個老婆生個孩子一家人幸幸福福的生活,也有可能他中途遭遇不幸沒了性命。
對於後麵的猜測,王五給了三塊木牌。
蕭江行能想象到那個男人在將死之前做了多少的考慮,但所有的考慮都是讓樂天平平安安活著。
這些考慮從頭到尾全都與報仇無關。
自己做的這些亦是如此,修行之人每個人都有飛升的夢想,蕭江行也有,隻是飛升是件不可捉摸全憑道運的事情,他無法保證樂天也能飛升,隻能儘可能幫對方掃清一些障礙,讓他的路能更順利一些。
“師尊,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先起來再說。”
蕭江行揉著後腦勺起來,身為渡劫期修士按理說身體都是刀槍不入,堅硬如石了,但這得分戒備狀態和放鬆狀態,未飛升之前就算再厲害也是人,肉做的身子即便不會受傷應有的痛覺還是會有一點的。
樂天望著他問:“師尊,你磕到腦殼了?”
蕭江行原地轉移話題:“回去後要好好修煉,到了落霞我要查你功課,不知道出來這段時間有沒有落下?彆光顧著和林深在外麵貪玩,知道了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和他在外麵貪玩?我們兩個有好好曆練的,林深還說我進步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