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叫聲“大哥”,我就委屈一下,告訴你。”白發少年,還來整迷糊。但是,見到楊天這會兒那冷漠眼神後,他敏捷跳下木床坐在上麵,看著楊天。
楊天也走下木床,看著他,不作聲。
“哼哼,這個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嘿嘿!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反正那天,我十分不幸,一不小心掉進了一個暴深的陷阱裡。那陷阱設計的極為講究,經過我再三研,下了個結論:一般人掉進去基本就彆再出不去。可是我偏不信,爬了很久,最後真的連陷阱一半也爬不上,所以我在陷阱下麵找了找有沒有機關,運氣不錯,還真找到個機關,可是呢?智慧大腦告訴我,那個機關如果是野獸掉進來,就會第一時間觸碰到,可我掉下來時,十分“狗運”,竟然沒有動到它們。所以我斷定,這個陷阱是捕捉野獸用的。”少年說到這裡,注意看了看楊天,發現他沒有感興趣的表情,十分沒勁道:“小弟,你能不能專心一點,笑一笑,不要裝深沉,可不可以?擺脫,稍微配合一下。”
楊天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依舊保持同一個表情同一種眼神,對著白發少年。白發少年搖了搖頭,躺倒床上,翹起二郎腿,繼續說:“經過我明智設想,如果當時掉下來,一不小心觸動到機關,很可能會落到個萬釘穿屁屁,或者萬箭穿心,要不其它更更可悲的下場。所以,我英明決定,還是不動為妙。在陷阱下,為了稍微放鬆一下心情,我避開那些破機關,就站著小眯了一覺,那可真是不容易……具體睡掉多長時間,我也不曉得。上麵的暴風雪,把陷阱口的光線都基本遮蓋掉了,裡麵差不多黑漆漆的,伸手也不見兩指。等休息好後,我鼓起全部勇氣與鬥誌,憑借感覺一步一步往上爬,差不多到達一半時,隻聽到“癟嘰”一聲,我又掉了下去。這會很穩,直接就壓在那些機關上,同時身上還多了個人,曉得了吧!”白發少年終於結束演講。楊天總算明白,他說了這麼久,意思就是自己掉下去,砸在他身上,一起動到機關,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來到這裡了唄!早知道,我就早點踩那機關得了,省得在那下麵白餓,真是可憐,不過想想,萬一那機關是……萬釘哢嚓!哇,太可怕啦!還好有你,真是緣分呐,不是你,我就不會掉下去碰到機關;不是你,我可能再爬點上去點又會往下掉,就算碰不到機關,也鐵定餓死與非命。所以這是緣分,不容易呐,我比你高,來,叫大哥吧!這,完全是要靠自覺的……”白發少年歪理真是一大桶,弄得楊天還是沒怎麼聽懂。
“什麼意思,這是什麼地方?”楊天問道。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監獄,那陷阱不是抓野獸的,八成是專門抓我的……”白發少年,很直接說道。
“抓你?”楊天更不知道,他這說的是哪通意思。
“對,就是為了抓我這種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人才,所以才特地設計出來的陷阱。”白發少年,指指前麵那些空牢房,說道。
“不懂?”楊天問道。
“怎麼,你不會動腦子嗎?這陷阱,一般人明顯就掉不進來,誰不知道陷阱附近就是一座豪華學院。你這年紀,我這年紀,你那窮酸樣,我這可憐像,一看就知道,你也和我一樣,想偷偷爬進大學院裡去,再溜進他們的圖書館好好學習一番,是不是?哎,學習精神難得可貴,可惜我們運氣確實不咋地,真是悲哀,不過,也算有緣分了,對不對?”白發少年爽然大笑,笑聲讓楊天有些發毛。
“他原來是想進那個地方?”失憶後,楊天有些傻傻,連學院,圖書館都不知道是什麼。他隻知道,這少年可自己一樣,可能也隻有一個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所以才會如此窘迫,如此寒酸。楊天對著他,想問些什麼卻又沒能說出口。
“那破陷阱,竟然破壞了我偉大的計劃,是誰做出這破陷阱來的?還搞得這麼先進,一動機關就自動定點傳送。難怪我沒有見到陷阱裡,有野獸的血跡來著,原來這不是抹殺型陷阱,真是運氣,運氣……可是我,還要詛咒你!詛咒你!做陷阱的那個笨蛋,我詛咒你!”白發少年很不舒服,有點神經質一樣,叫喚不停。
“哪出去?”楊天麵對這位,與自己如出一轍般相似的少年,顯然比較放得開。這樣主動的答話,是遠在學院那位白蘭蒂老阿姨,現在做夢都希望的。
“這個嘛?我也不曉得,現在應該是晚上,一定沒有人會搭理我們,等明天吧,起碼也要整餐早飯來吃吃再出去,是不?”白發小子看樣子對牢房十分熟悉,九成是個小慣犯。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白發少年爽朗笑著,對楊天說道。
楊天左看看,右看看,走到白發少年身邊坐下,看了看他,冷冷回答道:“楊天。”
“楊天?”白發少年對這個名字感到十分好奇。心想:“這名字很滑稽耶,他不是和我一樣一頭銀發,怎麼名字叫楊天?叫小白還差不多……”突然,白發少年感到這個想法,問題很嚴重很嚴重,因為他自己也是一頭銀發,難道也叫小白不成?哦不!
“很高興認識你!”白發少年坐起身,擦一手尷尬冷汗後,伸出手對楊天笑道。
楊天沒有反應,看著對方,不知道什麼意思?白發少年見楊天疑惑,就主動拉起他手,說道:“我叫克裡。”
“握手”的什麼意思?楊天心想:“這舉動應該是用來表示朋友間的友好?他為什麼一直都掛著笑臉,而我卻根本不知道笑是什麼樣感覺。”
“這就是朋友?我能相信他嗎?兄弟?朋友?”看著克裡握著自己的手,楊天有種特彆的感覺,是好空虛,是好陌生……是哪搞錯了,感覺好象還少了什麼,很熟悉,好熟悉的什麼………
剛剛才認識,就稱兄道弟,對克裡來說很小意思。友誼嘛,就如戀愛一樣憑感覺,感覺對方可以,那就客氣先,然後再慢慢加深友情。急什麼?這誰都還不了解誰呢,等了解了,真的拜把子,兩肋插刀也不成問題。
“楊天,冷不冷?”克裡開始問寒問暖,好加深一下這段難得友誼,或是緣分。
楊天,看了看克裡,又看了看自己,麵朝鐵窗外皚皚大雪,說道:“不用了。”
“難道你是練習冰係聚斂術的,天性冷漠,又天生喜寒厭熱?厲害,佩服。”克裡一臉搞笑的表情,好奇道。看上去,他才真正不怕冷,那麼冷天氣,在這種漏風監牆牢獄中,都還能這般嬉皮笑臉,哆嗦都不打半一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冰聚斂術是什麼?”楊天真不知道,克裡在說什麼東東。
“哎!沒辦法,誰讓我們有“雙落之緣”(共同落陷阱,共同落難牢獄),大哥在這個給你好好講解一下,所謂的“
聚斂術”,就是吸收外界微粒元素。‘微粒元素’懂不?”克裡說到這裡睜大眼睛看住楊天,希望能聽到一個字“懂”。
果然,楊天回答真是一個字,可惜是“不”。
克裡汗顏,隻能繼續當次全方位講解導師:“微粒元素,簡稱‘微粒元’,說白了就是能量。對我們而言,‘微粒元’由自身能量和外界能量,兩個方麵組成。自身能量:是本源力,包括天生精神力與體力,而外界能量:大多依靠輔助能量,比如聚元之晶,聚元武器等等。‘聚斂’就是:運用技巧,吸收外界活動微粒元,直接煉化歸體使用,或是間接利用循序控製讓它們成為自身力量的組成,能理解嗎?”
楊天大概點了點頭,克裡說的比較通俗,所以基本可以理解。
“那就好,除了‘聚斂術’外,還有‘凝技’也十分厲害。‘聚斂術’,靠外界能量為主,而‘凝技’,是以修練體內能量為主。它基本依靠武道技巧,是從拚殺與搏鬥中領悟的一種本領。很有難度,又很累人的,你知道嗎?”克裡猜想到,楊天一定會說“不”,但還是問一下。
“很好,我知道你一定是不知道,那……”克裡看楊天那樣子就曉得,他什麼也不知道,所以還想繼續說下去。
可這時,楊天突然開口道:“有人來了。”
“哪?”克裡問道。
他跑到鐵欄門前,腦袋往探去一看。果然,發現兩個大個子往這邊走來,他們身材魁梧,樣子挺凶,相似惡煞。大冬天,還露著個膀子,胸口黑壓壓一片,看去特彆嚇人。
“哇,怎麼回事,難道這不是守城軍地牢?”克裡開始有些緊張。他臉上表情變化豐富,好像又開始了設想。設想呆會兒,可能會出現的一些極端酷刑,或是噩夢待遇什麼。
“這好像不是個好地方,楊天你說呢?搞不好,他們還會把我們拉去做小奴隸,小角鬥士…好可怕,好恐怖的。”克裡,一臉害怕地說道。
“嗯?”楊天還是麵無表情,一字回答道。
“我說,你能不能笑一笑,要不害怕一下,哭一哭也可以,彆一直裝深沉好不好?我們都是兄弟啦,你能不能放開一些,好像我欠你五百萬金幣一樣,真讓人難受。”克裡說道。他實在有些看不慣楊天,那一直不變的表情。現在,兩個凶神大漢正森森走來,他就不能裝得害怕一些,配合一下情況點。“難道,他是少年高手?可他身上什麼微粒元能量也沒有,難道他在隱藏實力?”克裡心想。
“我不會。”楊天說完,看著窗外白雪,不起理會克裡,也不去擔心那兩個大漢來次到底有何目的。
克裡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從嘴裡擠出兩個字來,“悲……
這時,兩個黑色影印,已經來到鐵門前。其中一人一邊開門,一邊發出宰豬般不協調話語:“呀哈,兩小子,你們運氣不錯啊,嗬嗬嗬嗬!”
“你們想乾什麼?”克裡大叫一聲,稍微往後退去。
楊天坐在床上不作聲,回過頭看了眼他們,一個滿臉麻子,一個是獨眼龍。
門被打開,一個大漢首先進來。他粗糙的黑手拖著胡腮,一對眯著的賊眼,看上去猥褻無比,又貪婪又惡心。大漢看著眼前兩個小子,就好像看著金幣寶石一樣,恨不得上去抓起來,咬上一咬,試試是不是真貨。
“你們身上有值錢東西沒,快點給老子交出來,不然……嘿嘿!”大漢眯著眼睛,惡笑著威脅道。
“這是哪裡,有你們這樣的牢兵嗎?”克裡幾乎靠到牆壁,雪花們從鐵窗外,飄散而入,攙粘在他那銀發與破衣上。
“哈哈,小乞丐,瞧你那瘦樣,這可是一個好地方,一個能讓你們成為‘勇士’的好地方,怎麼樣,不錯吧!”大漢咯咯怪笑,在地牢中
不斷回傳,即使是亡靈冤魂聽到,想必也會閉舍三分。
“啊,你都知道我們是小乞丐,怎麼還向我們要錢,我們才是世界上最窮的人。”克裡好笑道。剛才那副嚇得半死的樣子已經被換下,他
拍去頭上雪花,抬著頭,嘲笑那名傻子惡漢。
門外,那名獨眼大漢有些不耐煩,催促一聲道:“快點,彆磨蹭。”
裡麵這位也不客氣,馬上朝楊天走去,“小崽子,把你手上的戒指,給我拿下來,快點。”
“做夢!”,楊天站起身,抬頭盯住大漢,回答道。
戒指。現在,楊天身上唯一所留下的,隻有這枚戒指,它很重要,非常重要,具體為什麼楊天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重要……
“小兔崽子,你找死。”大漢惡叫一聲,一個熊掌鋪天蓋來。這大掌看上去差不多都與楊天腦袋一般大小,要是被這打中,可想而知。不
死,也鐵定殘廢。
“住手!”
當黑影即將淹沒楊天,而楊天也正準備躲避並且還擊時,克裡突然出現,擋在楊天麵前,抬起一小手,一把抓住大漢手腕,同時說道:“
我這裡有件金紗馬甲,我可以給你們拿走,請彆傷害我朋友。”
大漢呆住,楊天也呆住!一邊是不敢相信,麵前這小子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力量,另一個是無法理解,為什麼克裡要擋在自己麵前。“朋友
,難道這就是朋友含義?”楊天心想。
“好小子!”大漢收回手,退後一步,另一名獨眼大漢也從門外進來,站在麻臉大漢左邊,警惕起克裡來。
克裡若無其事,拖下破爛外套,又脫去一件衣服。頓時,金光柔芒,光照牢房四壁,直把兩個大漢惹得口水直流,那貪婪的眼神,已無法
用語言來形容。
解下金色馬甲,克裡往前麵一扔,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這下,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楊天看著克裡,心情雜亂不已,有些無窮無儘的疑問。
“哈哈,好東西,好東西。”麻子臉大漢兩捧著金紗馬甲,高興得合不攏嘴。
“拿來看看!”獨眼大漢,想去搶來一睹,隨便占為己有。可惜,麻臉大漢一聽到,就神速把馬甲往右邊褲腰帶裡一塞,眯著賊眼推辭道
:“再說。”
獨眼大漢十分生氣,就準備把火氣往楊天身上撒:“喂,小東西,把戒指給老子拿下來,不然老子剁了你的手。”
“你們還不知足?我那金馬甲可是價值連城。”克裡誇大道,希望他們能知足,放自己和楊天一馬。
“小東西,身上還有什麼好東西,都給老子拿出來,快。”麻臉大漢也來火上焦油,準備再從克裡身上榨出點什麼。
“你們…”楊天開始有些失控,小拳頭嘎嘎作響。
克裡知道,楊天這貨一點能量都沒有,是不可能把這兩個彪魁大漢怎麼樣的!自己想搞定他們,也必須憂著點……
“找死!”麻臉大漢,這會準備用腳,想一腳踢飛克裡後,搶獨眼大漢一步,先奪走楊天手指上的戒指。
麻臉大漢,雖然一直眯著雙賊眼,卻在剛才進來起,就第一時間瞄準了楊天食指上的戒指。戒指色彩清純,十分特彆,單條細紋,比較精
致,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就像枚仿製銀戒一樣。可是,對這兩個大漢而言,萬一這東西是真貨,那價值應該絕對不扉。
“克裡,生氣啦,後果很嚴重!”麻臉大漢抬起的右腳,還沒踢到克裡,隻覺腰際一沉,他整個人直接右倒下去。非常不巧,那醜陋的麻
子臉,正好與床角深深初吻。克裡一個小跳,重重一腳踢在獨眼大漢小肚上,獨眼大漢這都還沒準備發動攻擊,就被克裡急速偷襲中獎,捂住
著肚子,死魚眼盯想楊天他倆,慢慢翻倒了下去。
楊天無語,本來他也想像與野獸搏鬥一樣,和兩個惡漢好好“磨練”一下。但是,一直以來,楊天心中總隱隱想法。他不希望暴露力量,不希望暴露那種野蠻的力量。他怕,怯怯的害怕……害怕可能引來的許多異樣目光,以及些無情的嘲諷。所以,沒到萬不得以,千鈞一發,楊天絕對不會考慮,隨意暴發自己這“渺小的蠻力”。這份對很多人來說,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力量。
“我們快跑,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看我寒毛都豎起來啦,恐怖無比。”克裡又是那副搞笑表情,指指自己小手背,對楊天說道。楊天運用“碎賞”仔細觀察地牢,發現這個地牢外麵,竟還守著好多人,看他們樣子應該是士兵。外麵守牢的,是士兵,這兩個大漢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