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秋抿緊唇。幾年前的施沅和現在不一樣,與祁連宇還是不相上下的競爭關係。
即使上位時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後來的施沅,也是風頭無二,憑借自己獨特的風格,他很快在圈內取得了一席之地,邀請函也如雪花般飄來。
直到——在和祁連宇競爭某部電影通告時,他輸了。
之後二人的軌跡,便截然不同。
祁連宇憑借這部電影獲獎,步步走高,一路站在了金字塔頂峰;施沅卻在這之後,又輸了幾場試鏡,一蹶不振起來。
而這次的翻紅,又因為“七樓”的關係,被攔腰斬斷。眼見著再不做點什麼,就真的要邁入穀底——這種情況下,施沅怎麼可能真心幫他們?
想至此,肖雨秋有些擔心。施沅那邊,怕不是又在做什麼打算!
“沒事的秋姐。”婁恩安撫。現在他所知道的,比肖雨秋知道的要多得多:“沒關係,他不會做什麼的。”
“你哪來的自信!”肖雨秋教育他:“娛樂圈從不是這麼簡單的地方,你……”
話題成功到了其他地方。婁恩乖乖挨罵,回了片場也一聲不吭。
肖雨秋教育了個舒服,直到晚上,才覺出不對來:“等等,所以他到底去找祁連宇沒有?”
沒人回答。賓館的夜,驟然被拉得漫長。
女人坐立不安,在床上翻來覆去半晌,還是穿好外套出了門。婁恩的房間就在隔壁——肖雨秋雖在跟組,到了晚上,卻一般都是留守在賓館內處理雜事。
雖然沒親眼看到,按時間來說,婁恩肯定也回房了。就是不知睡了沒。
想至此,肖雨秋敲響了身前的木門。
“咚咚。”
響聲回蕩在寂靜的夜空。無人應答。
有些詫異,女人又敲了兩下,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房裡沒有人。
婁恩去哪兒了?
女人皺起眉,正打算掏出手機聯絡,突然猛地睜大了眼。
那是一條微.博推送:
“818圈裡的協議cp。最沒想到的,竟是他們……”
夏季的森林,隱隱散發出蟲鳴。
與喧囂的塵世隔絕,寂靜的夜,除了一輪月光,再無其他痕跡。身為國家森林公園,這裡的空氣清新得過了頭,僅僅一呼一吸,肺裡的汙濁,就全消散在了樹影裡。
祁連宇抬起頭。繞過層層樹林,微光出現在視線儘頭——熠熠光輝中,湖泊像大地的眼眸,鋪滿細碎的清輝。
還沒到湖邊,稍遠的地方。野草大概有人的半個膝蓋高,走起來很費勁;不過當接近湖泊,濕潤的泥土地上荒草褪去,隻剩毛茸茸的青草尖。
“嘩啦——”
塑料摩擦在一起的聲音響起,輕易便破壞了這股靜謐的美感。徹底走出森林,祁連宇一眼便看見了青年的側臉。
婁恩正跪坐在湖泊旁。螢火蟲縈繞在他周身,像光織成的夢境,忽閃不斷。月光鋪灑在湖麵,世界被靜謐的藍青籠罩,如一觸即碎的幻境。
這副景象太過少見,祁連宇不由屏住呼吸。
婁恩麵帶苦笑。他正處理著怎麼也鋪不平的塑料布,突然聽到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青年回頭,碰巧看見祁連宇懊惱的臉。
“在做什麼?”男人很快回過神來。姿態熟稔的蹲下,他看向婁恩。
青年身旁擺了個籃子,裡麵飄散出食物的清香。見男人提前來了,婁恩訕訕停下鋪塑料布的動作:“……準備野餐。”
“野餐?”
僅僅是一個疑問句,青年耳根已經紅了起來。
低低嗯了一聲,他埋下頭:“……不是說好的,回國後,把那頓飯補上麼。”
祁連宇反應過來。默不作聲蹲下,男人接過餐布,鋪在濕軟的土地上。
比起星空餐廳那一頓,這一餐相當“寒摻”。
沒有悠揚的音樂,沒有紅酒,僅僅隻有幾個易於攜帶的蘋果香蕉。
甚至沒有椅子。坐在冰涼的塑料袋上,婁恩還在關心身旁人:“您冷嗎?”
“不冷。”
說罷,祁連宇不由低笑。月夜,湖泊,與世隔絕的森林,隻剩蟲鳴還在耳邊回響。
不用考慮二人的身份,也不用顧慮無處不在的眼睛。他們僅僅是席地而坐,肩擠著肩。
婁恩很認真的低頭。他在對抗手裡的橘子,經絡像黏在果肉上了似的,絲絲縷縷。半天沒有清理乾淨,橘瓣突然被祁連宇接過。
青年轉過身。男人一句話也沒說,僅僅是大手一揮,就把經絡全數扯下。
唇上一涼——橘子貼在嘴邊。青年條件反射性的張嘴,絲絲縷縷的甜竄進了嗓子。
喂完婁恩,男人自己卻不打算吃。清冷的月輝下,他隻是仔細看著麵前人,手裡還預備著一瓣。
婁恩閉上眼。
他心一橫,猛地往前湊去。
鼻尖撞上堅硬的肌肉,婁恩委屈地睜開眼。橘子的清香在口腔裡回蕩。他看見男人垂下眼,而自己的嘴,正貼在麵前人的下巴上。
第一次沒經驗,提前閉上眼,結果找錯位置了。
男人的注視下,婁恩有點兒尷尬。正打算抽身,下巴就被大手捏住。
下巴尖兒被微微一抬——兩片溫暖驀然貼合在一起,再無縫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