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蔣穀沒來的時候,倪思喃手掌的紅印就消失了,畢竟嚴重的是何依晚,不是她。
想到這裡,她才想起詢問周未未。
周未未感慨:“這事說起來要好久呢。”
“那就慢慢說。”蔣穀大爺似的坐在一邊,“快說。”
“急什麼,我是病人。”
說白了,就是初中時候那些事。
周未未初中並不是在南城上的,而是和外婆住一起,在老家,初中的時候兩個人是同桌,她最好的朋友算是何依晚。
“你居然會和她做朋友?”
倪思喃十分驚訝。
“不要看了,我以前的眼光就是這麼差。”周未未直接承認:“這不是後來被你提高審美了嗎?”
“多虧了我。”
“是啊是啊。”
當然這朋友關係也就止步於初中。
周未未那時候單純,哪個男孩子好看籃球打的厲害,就會多說兩句,隔一個月半個月,對方就會成為何依晚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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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何依晚帶對方到她麵前介紹,甜甜蜜蜜的。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意外,幾次下來周未未又不是個傻子,就和她斷交了。
蔣穀十分吃驚:“看來你以前眼光不行。”
周未未瞪他一眼,“我也不是喜歡那些男生,就是誇了幾句,見到會多看兩眼,何依晚大概以為我喜歡。”
“嫉妒吧。”倪思喃說。
“說得有道理,她這個樣子我以前看得多了,現在看到就想翻白眼,太白蓮了,她應該改名叫白依晚。”
蔣穀笑嘻嘻說:“那你在她麵前多誇誇我。”
周未未:“?”
“我看看她準備怎麼勾引我。”蔣穀挑起一邊的眉,“放心,哥哥給你找回場子。”
雖然聽起來有點胡鬨,但周未未感覺很暖。
蔣穀這個人吧,看起來不著調子玩世不恭,但是答應的事都是樣樣能做到的。
要不然早就被倪思喃踢開了。
周未未覺得,白依晚――不是,何依晚如果真的想故技重施,恐怕會鬨笑話。
正在這時,喬路從外麵進來。
“已經處理好了。”
傅遇北站在窗邊看樓下,聞言轉過身,一側的肩膀被夕陽的橙色光芒籠罩著。
“小舅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呢。”蔣穀站起來。
倪思喃質疑:“你確定?”
蔣穀好整以暇地說:“怎麼,不相信我呢?”
傅遇北的視線掠過玩世不恭的外甥,走到倪思喃身旁,偏了下臉,“走吧。”
見倪思喃不情願,他彎腰,唇近她耳邊。
“回去告訴你原因。”
倪思喃是個好奇心頂頂厲害的人,當下就點點頭:“未未,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周未未星星眼,“好。”
走了她就可以下床了。
等人一走光,病房裡就安靜下來。
“現在你就隻能聽我的話了。”蔣穀也不怕惹惱周未未,揚眉笑了下:“來,說吧。”
周未未說:“我要出院。”
“不行。”
“那我想下床,總可以吧。”
“也不可以。”
“……”
接連那麼幾次,周未未算是知道他就是另外一個倪思喃。
不過她可不是個傻瓜,稍稍轉轉眼珠子,就甜兮兮地叫:“蔣穀哥哥,哥哥。”
“G。”蔣穀應得很快。
“你過來。”周未未招招手,“我有話和你說。”
蔣穀勾了下唇角,彎腰傾身過去,以為她要對自己說一些好話以達到要下床的目的。
然後就聽到周未未小聲說:“我要去洗手間。”
“……”
周未未笑眯眯的:“你同意嗎?”
兩個人離得有點兒近,蔣穀都能看到她鼻尖上的一點紅,他回過神:“……同意。”
這還能不同意嗎?
周未未立馬掀開被子下了床,毫不留戀。
停在原地的蔣穀眯了下眼,就知道這哥哥叫的是故意的,但是看在好聽的份上就算了。
醫院外華燈初上,車水馬龍。
倪思喃本來以為路上好歹要說兩句話的,但結果到了四季也是十分沉默。
怎麼回事兒?
不說話就不說話,誰能憋過誰。
倪思喃在心裡給自己定了個鬨鐘,誰想到十分鐘之後就破功,因為傅遇北忽然把她按在了玄關邊。
客廳的燈甚至都是暗的。
倪思喃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看向麵前男人冷峻的臉,雙方的呼吸似乎交織在一起。
玄關的射燈隻能映出腰間那裡,她借著光,看見傅遇北深邃的五官和深沉的眼眸。
似乎要將她墜入其中。
“彆動。”
傅遇北說著忽然伸手,倪思喃都沒反應過來,自己額角的碎發就被他撩開。
“撞到了?”
倪思喃抬手要去摸,還沒到地方就被他捉住,隻好說:“可能是吧,不過沒感覺,沒事。”
當時還有點疼,後來就忘了。
所以說自己是運氣好,周未未就比她嚴重一點。
“你下午不去公司會不會不好呀?”倪思喃仰頭問,感覺他圈住自己手的掌心熱得驚人。
“你說呢?”傅遇北反問。
明明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倪思喃卻意外的臉頰發熱,她眨眨眼,“我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就是要聽他說。
傅遇北笑了聲:“小狐狸。”
這稱呼讓倪思喃耳朵紅了起來,立刻期待起來,卻沒想到她想象裡的“因為你在這裡”或者“你出事了我當然要過來”等話全都沒有出現。
而是――
“明天給你安排一個保鏢。”
倪思喃:“?”
剛剛的話題和保鏢有什麼關聯嗎?
傅遇北鬆開她,仿佛看出她的疑惑,輕描淡寫道:“以免下次遇到這些事又要說手疼。”
倪思喃:“……”
一時之間自己竟然分不清這男人到底是在內涵她,還是在心疼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