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1 / 2)

她走出去,這回看到的漱玉雪。

這次意外露了真容,漱玉雪索性去了那麵具,恢複了原本樣貌。

也不知給了那便宜貪財大師兄多少好處,現對外隻稱是韓臨川的遠方親戚,還叫阿真,繼續做她逍遙自在的外門弟子,倒也沒有引起彆的異議,並意外起了極大的團結作用,現炬嗔殿外門弟子嚷著要去彆的門店的聲音少了大半。

那黑狗還記得漱玉雪,使勁吸吸鼻子,叫了兩聲變成哼唧的撒嬌~聲。

倒是挺有眼力勁。

漱玉雪還順便帶了兩瓶果酒和些許鹵味。

“壓壓驚。”她將東西都放在桌子上,“今天咱真得壓壓驚。”

黑狗尾巴都要搖掉了。

景寶絡將它嗬斥出去,它巴巴趴在門口,漱玉雪笑,扔了一塊肉骨頭過頭,它自叼去了。

“那個——”她還是有點內疚,“今天要不是我,小師姐你也不會……真對不住,就當咱倆被狗咬了,來,碰一個。”

黑狗哼哼汪了一聲。

果酒清香,帶著少許的酸甜,正好中和下酒菜的膩歪,喝了兩口,兩人都精神了許多。漱玉雪又將那高氏兄弟罵了幾句,聽到他們死了,漱玉雪哼了一聲,說倒是便宜他們,要是落到她爹爹手裡,包管叫他們生不如死。

景寶絡沒敢說他們怎麼死的,沉默猛喝了一口酒。

兩人又說了些許閒話,她也未問出漱玉雪可有仇家,漱玉雪本就是心裡不過事的性子,吃飽喝足隻是犯懶,往景寶絡床~上一躺,道今天沒力氣走了。

景寶絡由著她。

“小師姐,你這地方挺好的啊,要不我搬過來吧。”

“不行。”景寶絡立刻回絕,多個人多隻眼睛,做什麼都不方便。

漱玉雪咯咯笑:“怎麼,我不夠可愛?”

“什麼啊?”景寶絡嗔道,“我隻是不習慣和彆人一起住。”

“是不習慣和我一起住,還是不習慣和彆人一起住啊。”她笑出一口白牙,紅唇白齒,既嬌又純。

“小小年紀,你這腦子裡都想的什麼啊。”

景寶絡將吃喝剩下的東西收拾起來。

果酒不醉人,喝了暖洋洋的,連心也跟著平靜下來了。

“想什麼——”漱玉雪拖長了聲音,“想著取次花叢懶回顧。”

景寶絡順口接下半句:“半緣修道半緣君。”

她立馬警覺:“阿真,你現在年紀還小,其實我覺得,你應該多看看,不要局限自己了,你看顧師兄,是,挺好的,但是今天你看尊上,不是更好嗎?人長得好,實力又強,還沒有那麼多鶯鶯燕燕繞著。”

身後默了一下,漱玉雪忽然問:“小師姐,你是不是喜歡尊上?”

“不喜歡。”她立刻否認。

“——那小師姐喜歡誰?”漱玉雪問。

景寶絡放下手裡的抹布,累得腰疼,她將東西一並歸置:“誰都不喜歡。”

“誰都不喜歡?”聲音明顯不信。

“我喜歡你,行了吧。”景寶絡無奈。

“小師姐。”聲音不對。

景寶絡回過頭去,看見漱玉雪捏住一件鬥篷,眼睛也紅了,半坐著看她。

“這是什麼?”

暈,忘了這個了。

鬥篷華麗的刺繡和上等毛鋒一看便價值不菲,整個天璣門除了炬嗔殿雖大都也算有錢,但也比不上蔽貪殿來的醒目。

她看了一眼,鎮定道:“顧師兄的鬥篷。”

漱玉雪聲音立刻有些哽咽了:“小師姐,我那麼信任你,我明明說了我喜歡他,是我喜歡的。”

她自小嬌生慣養,雖性子還算溫和好相處,但這份溫和很多時候都是建立在沒有利益衝突的基礎上,一旦受到侵犯,天生的占有欲就出來了,這大概也是書裡為何她會在情感上有如此多糾葛的原因。

景寶絡捏了捏額角,漱玉雪這樣子實在楚楚可憐,她不忍心打擊,但是妹子你真正的天命不是這個啊,你是要和男主一起走上人生巔峰的人,不能被一顆漂亮的有錢的絆腳石就勾住了腳步。

漱玉雪轉過頭去,眼睛也睜大了,手顫抖起來:“這些藥也是顧師兄送來的嗎?”

景寶絡感覺自己就像棒打鴛鴦的惡婆婆,硬著頭皮道:“唔。”

漱玉雪眼眶裡麵頓時蓄了眼淚,嘴巴也扁了,加上那張臉,簡直一萬點暴擊。

怕了怕了。

景寶絡沒抗住:“其中兩瓶是給你的。”

?!!

漱玉雪跳了下來,她臉上酒意的嫣紅還在,但是嘴唇卻是白的。

“有兩瓶是我的?”她抓~住藥瓶,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是我的,是什麼意思呢?”

景寶絡立刻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說是茹斯蘭江送來的,亡羊補牢喋喋道:“阿真,我覺得,有時候緣分都是天定的,強扭的瓜不甜,凡事都順其自然最好。今天覺得好的,也許明天就覺得不好了。你不知道,今天尊上一直問你來著,說你可是受了驚,要好好休息,我看尊上挺關心你的,而且尊上長得不是比顧師兄還好看麼?而且實力也強,人也溫柔,其實你完全可以考慮一下的。”

於是漱玉雪說出了非常符合女主身份的經典台詞:“他是很好很好的,但是不是我要的。”

“而且。”漱玉雪用她的話反駁:“你不是說了嗎。今天覺得好的,也許明天就覺得不好了,更何況,我根本就沒覺得尊上有什麼好,一副偽善的死人臉。”

“阿真。那是你沒相處,你要是相處了,你就會覺得,真的,尊上很好的。”景寶絡詞窮。

“那麼好,留給師姐你不好嗎?”

她在屋子走完兩個來回,似下定了決心,將藥瓶收好,然後伸手抓了鬥篷。

“小師姐,你休息吧。我先走了。”她抱著鬥篷向外走。

景寶絡心道不好,拉住鬥篷:“你這是要乾嘛?”

“現在才剛過酉時,我要去見顧師兄。”

“不能去!——我是說,明天叫小童子送去就可以,何必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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