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瞧上一隻陶瓷小馬,買了。
還有一些不知真假的秘法書籍。
最後在一小攤上停下來。
擺攤的攤主個子極小,帶著大大的帽子,就像孩子穿了大人衣服。
他的攤位不大,上麵零零碎碎擺著四個小袋子。
每個小袋子前麵都是一根草簽。
景寶絡走過來,那攤主便抬起了頭,隱隱隻看到小小的下巴,白~皙稚~嫩。
她不由駐足,看了看那四個小袋子。
裡麵都隻有一樣東西。
看起來像草藥,又不像是,乾乾的一片,顏色黑乎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點著草灰的緣故,聞著有點奇怪。
“這是什麼?”
攤主回答:“四色丁香瓣。”
這麼大的丁香?
景寶絡有些咋舌,這鬼市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她本就喜食花草,心裡一動,問攤主:“這個怎麼吃?泡水嗎?”
攤主似乎笑了一下。
“多少錢?”
她心裡盤算剩下的銀兩。
那攤主伸出一隻稚~嫩的手來,攤開:“四文錢。”
這麼便宜,景寶絡立刻道:“那我都要了。”
她將四文錢放在攤主手上,攤主伸手握住,小小的手手指卻極為長,這樣握住錢幾乎讓人覺得那手指尖鑲嵌到了掌心裡。
他另一隻手將四個小袋子一並歸攏,裝到了一個更大的口袋中。
“給你。”
袋子落在手心,景寶絡收好,抬起頭來,那小小的攤主已經不見了。
一旁的漱玉雪正在等著想要買一條手帕,她看中了這手帕上的雲紋花邊,質量繡工極好不說,和顧嘉言的劍鞘一樣一樣的。
那攤主應該是個女子,身量纖細,默不作聲看著景寶絡。
景寶絡被她看出了幾分不安來。
手帕要十兩銀子。
漱玉雪伸手向景寶絡。
景寶絡不斷向她使眼色,貴了,太貴了,她道:“我借你的。”於她而言,隻有值不值得,沒有貴不貴的概念。
隻是借也不夠啊。
景寶絡把空空的錢包給她看一眼。
漱玉雪:“不是吧,你現在怎麼還是這麼窮?”
景寶絡:“我這是合理控製開銷,帶的多用得多。”
鬼市是不允許討價還價的。
漱玉雪想了想,將手腕上的一塊翠瑩瑩的玉鐲抹下來。
“我用這個抵。”
攤主搖頭,鬼市的規矩,不以物換物,隻收取正規貨幣。
“我這個可貴多了。”
攤主還是搖頭。
“哎呀,你怎麼那麼死腦筋。”漱玉雪生了氣,雙手一抹耳朵,將耳朵上麵的一對玳瑁耳環也取了下來。
“加上這個,夠不夠,你彆跟我說還不夠。”
她放下耳環,直接伸手一把抓起那白色手帕。
那攤主伸出手來,是一雙白~皙的女人的手。但是緩緩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那手迅速枯乾。
景寶絡眼尖看得真切,唬了一跳,一把拉回漱玉雪的手。
迅速向後退了一步。
那攤主繼續伸出手,嘴裡發出含糊的聲音。
“我的帕子。”
她的手伸得越來越長,長到伸出了攤位,超過了常人正常的手臂,還在向前緩緩伸著。
漱玉雪媽呀一聲,向後一退,狹窄的通道上,她撞上了一個行人,行人睜著空洞的眼神看著她,忽的笑了一聲,嘴裡像那個攤主一般說。
“我的帕子。”
而那個攤主已經像一條沒有脊柱的蛇一樣站了起來,其他所有的攤主和行人都停了下來,定定看向他們倆。
“我的帕子。”
景寶絡伸手奪過嚇呆的漱玉雪的手上的帕子,扔了過去,那帕子被風一吹,輕飄飄吹到了對麵。
“還給你,還給你。大姐,對不住,對不住。”
雪白的帕子,順風飄到了那攤主的臉上,卻好像水藻粘到了她臉上,並沒有落下來,女攤主定了一下,伸手來抓帕子,她的手臂這樣長,收回來就像一把長刀,一不留神竟一把把自己的頭抓了下來。
頭太大,她沒有抓穩,那圓~滾滾的東西一下落在了攤位上,緊接著咕嚕咕嚕從攤位滾了下來,落在了景寶絡兩人腳下。
四周所有的燭火和燈籠那微弱的黃光都漸漸變成了詭異的綠色。
然後從那顆地上的頭顱黑發下麵突然發出了一聲叫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拿到了,嘿嘿。”
帕子落在地上,粘了半層臉皮。
隨著女攤主的笑聲,四周的“人”仿佛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都齊齊跟著嗬嗬笑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