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旁的觀看的人麵上都露出不安的神色,而在人群的腳下, 是花弄影帶著哭音的聲音:“不要, 娘~親。”
“不要?他和你什麼關係?”淩厲的女聲中帶了一絲懷疑和惱意。
“他……是淩雲穀的客人。”花弄影道。
“什麼樣的客人會做出這樣的事?”花夫人的腳尖一勾, 一樣東西砰的一聲扔在了阿貝身前,是一隻死鹿。
她抬頭看阿貝:“我倒是要看看,你嘴能硬到什麼程度?魔族餘孽。”
她伸手一錘抬起阿貝的下巴,另一隻手掂量了一下鐵錘,看樣子似乎準備試試他的牙齒。
這一錘要是下去,阿貝一口牙齒基本也就碎了。
花穀主強做鎮定的聲音從人群最後麵傳來:“你不要太過分啊。……這是客人。”
“客人?”花夫人冷笑一聲, 直接一垂向上揮了揮,“便是我當日那般警告, 你也不聽, 還要和魔族中人來往。”
“……醫者眼裡隻有病人,沒有好壞,沒有男女。”
怒氣在半空炸出一聲脆響:“沒有男女?那你跟我成親?怎麼不同你師兄弟成親。”
花穀主低聲道:“我倒寧願。”
“你說什麼?你就為了這麼個糟蹋了我靈獸的人,要和我吵架?”
花夫人無名火起,本來還停留的一錘直接砸向了眼前的目標。
鐵錘立即落下,花弄影驚呼出聲,四周的弟子麵色一白。
阿貝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
出乎他們的意料, 這一錘沒有砸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握住了花夫人的手腕。
一個明豔美麗的姑娘憑空出現般,微微垂下眼眸,看向花夫人:“花夫人, 有話好好說。”她另一隻手輕易掃除了阿貝兩隻手上的鐵釘,他站定在木樁前,輕輕揉了揉還在流血的手腕。
花夫人麵色愈發難看,高手過招,一招便可以定勝負,來人雖然纖纖弱質,但僅僅這一回合,花夫人知道便是她全盛時期,也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景寶絡和茹斯蘭江的到來悄無聲息,甚至沒有人察覺,所以,當她突如其來出現,所有人都驚了一下,待她這樣隨意抓~住了花夫人雷霆之怒下的一擊,而花夫人竟毫無反擊,眾人的驚訝變成了震撼,而當她轉過頭來,看清她的容貌,大部分人眼裡都變成了驚豔。
花弄影臉上有一個不太明顯的手掌印,她半坐在地上。
也有人認出了她,花穀主完全忘了悍妻的威懾,撥開人群走出來,將她拉住看了兩圈,眼底一片驚喜。
花夫人眯了眯眼睛,和緊隨出現的茹斯蘭江的目光都一起落在了花穀主拉住景寶絡手臂的手上。
茹斯蘭江一站在景寶絡身旁,花夫人另一隻手上的鐵錘便垂了下來,虎口微麻,她詫異抬頭看向眼前的男子,他眉間一朵精致微小的火焰栩栩如生,她咽了口口水。
花穀主仿佛看到了自己修行生涯的裡程碑:“所以,你……真的成功解除幼態了?”
景寶絡點了點頭。
花穀主更加激動,抓~住景寶絡胳膊的手微微顫抖:“看來,這鹿血果然有用,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沒想到寒鹿和靈鹿的後代竟然還有這樣的功效。來,我幫你看看現在身體的情況如何?”
景寶絡忍住被抓的胳膊和手腕持續的痛怵。
“比起這個,還是請先看看阿貝的情況吧。”被救下來的阿貝已經擦乾淨了手腕的血,用帶子在手腕上纏了纏。
“我沒事的,阿娘。”阿貝道。
他伸出包紮好的手,順手捏住肩胛骨的一根鐵釘,毫無感覺般向外一拔。
景寶絡的臉色霎時一白。
花穀主麵色緊張:“怎麼了?是有不良反應了嗎?讓我看看。”
景寶絡微微搖頭,阿貝看著她,戳了戳自己的手腕那個鐵釘帶來的傷口,新鮮的血液湧~出,景寶絡微微蹙眉。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停下了動作。
茹斯蘭江看了看周圍還在靜默待命的弟子,對花穀主道:“回屋再說。”
花穀主點頭,正要靠近。
茹斯蘭江和花夫人兩人都不動聲色上前了去,然後極其自然隔離開了他和景寶絡的位置。
茹斯蘭江走了兩步,回頭看還站在原地的阿貝:“你也來。”
阿貝一愣,立刻飛快點了點頭,他想了想,小心舉著兩個手腕慢慢跟了上去。
花弄影想了想,也從地上爬起來,跟了上去。
花夫人沒能跟進來,走到門口,被茹斯蘭江用結界鎖在門口,花穀主看得頗為羨慕,待進了後院,一再詢問,此結界可有什麼速成之法,他也不是要鎖什麼人,就是覺得人年紀大了,應該多學點東西。
待知道此結界所需的境界,又歎了口氣,改為詢問有沒有什麼可以困住自己的,比如類似他閉關的丹房的那樣強悍存在的結界。
“我真是受夠了。”他抱怨,“不怕你們笑話,我成親這幾十年,就沒有一天是男人過的日子,就是新婚之夜,她也要在上麵。”
“哎,要不是她每年都要出去保養一段時間,我真不知道這日子還有什麼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