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典型的東北公侯大宅。
十個院落,由回字形甬道連接。甬道兩旁有溪渠,溪水潺潺終日不息。多條小溪穿過院牆彙成小河,再流出高牆。
可意和老樊被人領著在裡間行走。可意心想,像這樣的設計雖感受浩瀚貴氣,但在堪輿眼裡是犯了大忌,一看都是這些百年王侯家不著調兒的後人們瞎改,還覺著不受風水理論約束,引以為豪。其實,水多未必海旺…
走著走著,不知從哪兒躥出來一隻波斯貓就往可意腳下撲騰。可意站定,麵帶微笑垂眸望著它,
貓似故意放肆地擋住他的“閒庭信步”,仰望他,迫使他非得睜大眼用疑惑中略帶敬畏的目光瞧她——像個嬌小姐。
可意彎腰摸了摸它,貓這才貴氣扭動著雪白的身
子走了。
領路的仆人都心想,這男人長得真是好看,瞧,連主人家這隻高貴的貓兒都“一眼就垂青”他…
來到最大的堂屋下,
少爺正在牌桌上,
堂屋頂已經給掀開了,為晚上觀血月都準備好了。
“少爺,新麻將送來了,按您的吩咐,一些章子現來刻,他們來了。”
“九筒!他媽的不信老子還放衝!”少爺一臉紈絝氣,陪玩的,也都是些富家子,煙叼著,桌上厚厚的現金摞著,
愣等少爺把這一局打完,那臉兒才扭過來——可意這臉蛋兒太打眼了,全首先就瞧上他,那一旁坐著的幾個漂亮女人老早眼神就糾纏著他——可意個壞犢子,眼眸也大膽肆意,到處瞧這格局,心想這家倒黴就倒黴在屋子風水全整沒了…
少爺一瞧這小子第一感覺就是“媽的欠揍”不喜歡!
手上呼啦著牌,嘴上還是不介意的,“空白章子帶來了麼,”
老樊趕緊陪笑,“帶來了,尊您的意見,現場刻。”哎,老樊最是會察言觀色的主兒,心裡還不是罵死可意這造死犢子,到哪兒都這幅囂張樣兒,平常送麻將牌到客戶家幾時老樊想帶他來,要不是今兒囑咐說現場刻,領這耀眼犢子出來找事兒啊!
“先刻個幺雞吧。”
“誒誒,”老樊開始拾搗東西,還一邊小聲吼那犢子,“快點兒呀,”
可意不緊不慢,盤腿就坐下,拿上老樊給他擺好的器具,低頭開始專心雕刻起來。
你曉得,那幾個女的眼睛就沒離開他!這多得刺撓在場男人們的心呐!不更想把這小子撕咯。
老樊察覺出來了,他彎著腰一再催促,“快點兒
,”
哪知這可意不著急,“快不得,雕壞了砸我招牌您賠啊,”
少爺這邊邊出著牌也是笑,“您讓他慢慢的,慢工出細活兒。”“是是,”愈是這樣,老樊愈心不安…
“對了,這小兄弟做牌好,打牌應該也不次吧,”少爺點了支煙說,
“他不會,咱們小手藝人,靠這糊口,哪兒還真享受這些。”老樊一直陪笑說,
“喲,瞧您說的,這有多大的享受,那街道裡多少婆婆爹爹牌打得溜兒,人都不糊口了。”一邊一個富家子兒接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