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子身上“痞孬”掩蓋下的,正是俠氣,浩浩湯湯,叫人沉迷。
何謂之俠?金庸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溫瑞安說,俠是於“在所不為”與“在所必為”中作選擇,是“逆境中的人性”與“曆劫中的真情”。孫曉說,因為我的氣不能被世界認同,所以,我才是俠客!我不相信上天主持的正義,我用我的刀、我的劍,履行我心中的“道”!直到死的那一刻為止,這,才是真武俠!
所謂俠者,左邊取仁,右邊重義,以仁義二字行天下,是謂行俠仗義。頭頂灰天,腳踩泥地。隻因存愛,所以存恨,隻因心慈,所以心悲,隻因成王敗寇,所以濟弱扶傾,隻因天下無道,所以以武犯禁。如此看來,俠者必以仁愛為本,行仗義之事,重言諾,輕生命,拔劍顧蒼生,掃蕩不平事。
所以身帶俠氣之人從一開始便站在了傳統社會秩序的對立麵上,以自己心中的尺來衡量對錯,所以俠注定是以一個叛逆者的形象出現,受常人規範的排擠仇視…
愈是了解梓印,三亮於是愈對他產生喜愛。
是呀,剛開始,印子身上強烈的反差吸引她,還純粹是為著完善自己“死神”那張麵孔,
但,處久了,印子骨頭裡的“叛逆”就愈叫三亮難以掌控,難捉摸——明明是仇人,他還能舍身保全!三亮之後問過他,“那兩個‘頭盔’不是你仇人麼,他們被捉起來不正合你意嗎,你一先走得遠遠的不正好,又跑回去保他們乾嘛!還有那個銓敘,他那麼羞辱你,叫老宋這回處罰了他不更好,為什麼你還反對?”
印子框著亮亮的脖子兩人漫步在江堤邊,
亮亮永遠記著他心上愉悅地抬頭看了看那輪彎月,說,
“這世上呀,不是什麼都是‘你強你就有道理’這個理兒,那倆頭盔是我仇人,但他們為什麼會被捉起來?還不是首先為我打了那銓敘,這就是有恩,不能不報;銓敘是嘴賤,但他罵我,那是我和他的恩怨,要弄他,也是我親手來。借老宋的手,算個什麼人?所以啊,”印子痛快舒口氣,“做人,恩怨要分明,不恃強淩弱,對得起自己的心…”
亮亮停下,踮腳抱住了他,仰頭望著他,
印子也環住了她的腰提抱起來,不叫她踮腳累著,“怎麼了,”印子眼裡的光亮比天上的星星漂亮,
“讓我好好看看你,”月亮說,
印子倒有些不好意思加懶痞,側頭看向一旁,“有什麼好看的,”那笑意啊,調皮的小子…
月亮追上他的唇,“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鬥城東…”亮亮貼著他的唇喃,
“…輕蓋擁,聯飛鞚,鬥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閒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似黃粱夢,辭丹鳳;明月共,漾孤蓬。官冗從,懷倥傯,落塵籠,簿書叢。鶡弁如雲眾,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動,漁陽弄,思悲翁。不請長纓,係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恨登山臨水,手寄七弦桐,目送歸鴻。”
印子也跟著喃起來,
兩人唇靠唇,合吟這首梓印最愛的賀鑄《六州歌頭》,成了亮亮心中最美滿的時刻,
是了,應該有些曉得為什麼梓印這樣吸引她了,
她愛“恃強淩弱”,且,估摸改不了了,
但,梓印和她恰恰相反,這就叫“互補”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