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詳儘點,你說她如今和多多也早已突破“被轄製”的關係,多多難道就沒想把她三叔弄出來?肯定早想過呀!但是這下是羊不願意了——嗯,哪裡是羊不願意,是她三叔不願意出來!
羊這就有點“恨鐵不成鋼”了,三叔膽子現在變得特彆特彆小,饒是羊在他麵前舉三指發誓“我現在路子硬得不能再硬,保準你正規出來,誰也不敢找茬了。”三叔搖頭,“天下就沒‘保準’的事,我還是規規矩矩把牢做完吧,你也彆想心思再把我弄出去,再硬的路子又如何,保不齊將後來會反噬,成為最硬的鋼槍打在你身上。羊兒啊,叔兒在裡麵呆著也還好,修身養性,不操心這些了啊。”羊有什麼辦法,隻得作罷。
所以得虧梅粒問了聲她,羊跟她叔一個樣兒,直搖頭,“不必不必,普通探監即可。”羊也是聽叔兒的話,一切按規矩來,老老實實絕不落人口實。
車上,羊和弟弟坐後座,兩隻手就沒送過駕駕的手,高興地啊,一會兒囑咐他老些,一會兒又回想從前她和他爹對他的擔心……其實,這期間,羊哭好幾場了,就是這麼奇怪,說著說著就哭起來。駕駕直當她喜極而泣,不住乖乖兒一樣發誓,一定好好當冰絕不負她和老爹期望!
路過曹縣,望見道旁有人擺著才從曹泉裡撈出來的新鮮螃蟹,羊忙喊鐘興停車,“我叔兒最愛花雕醉蟹了,我這會兒現做點給他帶去。”笑著,臉上甚至還有剛兒哭過的淚漬。
她也是能乾,買來好些新鮮蟹,又叫駕駕跑去那頭小賣部現買來幾瓶白酒,羊啊,現糟,那認真的模樣,絕佳的手藝,鐘興見了都由衷佩服。
糟好後的醉蟹,田黃壽山的“果凍”之色,凝脂軟糯綿密,洇潤粘牙,酒香氤氳,美得很呐!鐘興開車不敢叫他現嘗,隻給他聞聞,羊說“等看完叔兒,回程我開車,你也吃些哈。”鐘興隻點頭“好好”。
卻,沒有“回程”了。
鐘興一輩子也忘不了這一天這一幕吧,
羊抱著她剛糟好的無論色澤還是味道都絕佳的醉蟹,一手還牽著她弟弟往車邊走,駕駕還跟姐姐笑著說“老爸從前吃醉蟹——”一些有趣的往事,
忽,羊就站住,
那就跟一根毒刺忽然刺中了她一樣,
“姐,怎麼了……姐!!!”
莫怪駕駕的聲音都類似失聲前的嘶吼,
醉蟹砸在地上,羊一手還死死牽著弟弟,開始彎腰大口大口往外嘔血啊……說實話,這個吐血法簡直恐怖,仿若,她一輩子享了太大太大的福氣了,終於老天要收回這些福氣了,全吐出來吧,血色尤其豔紅,甚至,不該說的,好像還有香氣……
羊啊,前段時日還說“絕經”,盼著“血”的光臨,
這下好,
怒血攻心,這回,真得要她的命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