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兔兔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一開始夢見自己躺在雪地裡,被漫天冰雪覆蓋,全身發冷,隻是過會兒她又好像撿到了一個暖爐,身體也漸漸回了溫,夢也不是寒天雪地。
畫麵一轉,她又夢見了自己現代的爸媽還有哥哥,看到他們跟著救援隊從坍塌的房子裡帶出自己的身體,她才想起自己遇到地震被頭頂落下的牆塊砸到了。
她看著腦袋上不停在流血的自己的身體,又看著得知她死訊被悲傷覆蓋的親人,淚水就忍不住噴湧而出。
她爸爸媽媽哥哥多疼愛她啊……
許兔兔簡直難以想象,自己的家庭會因此受到什麼重擊。
的確如她所想的,埋葬之後的幾天家裡除了哥哥維持振作外,父母都茶飯不思,精神萎靡,直到她媽媽暈倒住了院發現懷孕了後,家裡才帶了幾分欣喜。
在夢裡,許兔兔就站在病床邊,哭個不停,又哭又笑,但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還是好受多了,她眼裡掛了淚水,嘴角卻情不自禁的揚了揚,哽咽道,“爸媽,哥哥,我很好,我還活著,你們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啊……”
……
正躺在病床上睡覺的許母,突然睜開了眼,推了推坐在自己身邊照顧的男人,雙眼已經濕潤,“我,我夢到……夢到了兔兔……她說,她很好……”
許父眸子黯了黯,強打起幾分精神安慰她,“嗯對,一定是孩子托夢給你了,孕婦的夢最準的,說不定肚裡的小寶貝就是兔兔贈送給我們的。”
“……嗯。”
……
許兔兔並不知道現代自己父母那發生的事,她說完那些話後,也立即消失了,夢裡的場景也變為了獸人世界。
這一次,她夢見了原主記憶裡的所有經曆,清晰完整,身臨其境一般,更加能體會到雄父對她的寵愛,仿佛她就是‘她’,共情情緒更強,以至於她也忍不住呢喃出‘雄父’。
後半夜的焱冥一直沒能入睡,耳邊時不時的響起腳邊小兔的夢囈,一會兒是他聽不懂的話,一會兒是‘雄父’。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焱冥還是猜測幼崽的雄父大概去世了,否則不會讓幼崽臟
兮兮的一隻獸在外麵。
要麼像他一樣是被……
焱冥垂了垂眸,沒再多想什麼。
養一個幼崽太麻煩,而且幼崽也很搗亂,還是等白天就去打探一下部落裡其他想收養幼崽的獸人情況。
虎族大部分是晝伏夜出,焱冥也是到了部落後才改變了習慣,有了部落一起,他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樣小心各種危險。
不過,晚上也不太需要很多睡眠,他隻是睜著眼靜靜的躺著,耳邊是幼崽的夜語。
不知過了多久,天漸漸的亮了,部落裡也開始有了各種動靜,聲音很小,但虎族的視聽感官都很敏銳,所以那些聲音對於他來說也是很清晰的。
焱冥準備起床,隻是後腿一動,他才想起自己的腿上還掛了一隻兔子。
試探的扯了扯腿,或許是有了溫暖的獸皮蓋著,這一次她抓著的力度不是很緊,就是他拿走腿的時候,還感覺得到她在自己腿上輕輕的蹭著。
像一根小羽毛一般,輕輕巧巧,也並沒有那麼讓人討厭。
焱冥抿了抿唇,變為了人形,然後又傾身到床尾看著蜷縮在獸皮裡的兔子,純白小兔露出了半個毛茸茸的腦袋,兩隻耳朵連睡覺的時候都豎著。
看著幼崽的模樣,焱冥莫名的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腦袋和耳朵,不過,他還是沒有這樣做,隻是把手掌放在她腦袋邊,確定沒有發熱的情況,身體也並無其他異狀,他才收回手。
毛茸茸的淺短白絨擦過手心,依依不舍一般,仿佛挽留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