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兔兔偷偷覷他一眼,她總覺得焱冥的臉更黑了。
她身子輕輕的抖了抖,小短尾跟著擺了擺,再次陷入沉思中。
焱冥氣悶不已,他手緊緊的攥了攥,沉沉的呼出一口氣,偏過頭不看她也不動,就這樣等著她回答。
天還早,他有的是耐心。
焱冥不走了,許兔兔自然也不會走,而且她現在還處於一片迷茫困惑中,時不時的抬著腦袋盯著偏過頭的焱冥看。
焱冥到底在氣什麼?
難道她說的不對嗎?
可是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讓他生氣的呢?
許兔兔覺得這個世界的兔生之中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千古難題,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也不遑多讓。
前一久還笑嘻嘻,下一刻就沉著臉,一臉風雨欲來的陰沉。
當然,許兔兔覺得自己也不怕,想當初,她也是哄爹媽能手,把哥哥變成了一個妹控。
而現在焱冥本質也是一個‘妹控’,方法也是差不多的吧……
第一點,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認錯再說。
“焱冥哥哥,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一定不會這樣。”
焱冥耳朵動了動,身側的手指鬆開了幾分,“哦?那你知道錯在哪兒了嗎?”
來了來了,又繞到這個問題來了。
許兔兔歪了歪腦袋,狀似思索了一下,一臉苦惱的抱住了他的腿。
焱冥記得自己還在生她的氣,她沒回答出來,他就不讓她碰,沉著臉往旁邊挪了一些,許兔兔稍微愣了一下,又很快打起精神追了過去。
之後焱冥又退,她又跟著抱過去,一來二去,焱冥差點怒極反笑,心底好不容易憋出的氣就像一個氣球一樣,被戳破散了。
隻是,為了防止以後自家幼崽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被彆的雄性搶走,焱冥還是繼續維持了嚴肅,抿著唇也不走了,低著頭看著她,“你是真的不知道錯在哪?”
許兔兔沮喪的搖了搖頭,她還以為焱冥比較好哄,沒想到比她父母還脾氣大,挨挨蹭蹭了這麼久,他也沒抱她,語氣聽起來也很冷淡的樣子。
焱冥偏偏就不太樂意見到她這麼沒有精神的模樣,這會兒心裡本來就沒氣了,腳邊毛茸茸的觸感
又是那麼的舒適溫暖,他一時沒忍住又把她抱了起來。
許兔兔張著嘴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你不生氣了?”
“嗬,我怕再生氣某個小家夥都要哭……”
焱冥捏了捏她粉色的鼻子,看她也不躲不讓的乖巧模樣,也沒有了繼續賭氣的心思。
許兔兔聽到他不生氣了,鬆了一口氣,臉上總算又有了笑容,一雙紅色眸子重新亮起了細碎的光芒。
至於焱冥說她會不會哭的這個事,許兔兔當然是死不承認真的是差點,反正現在沒哭出來,她依舊是一隻快樂的小兔子。
不過,她還是得弄清楚他到底氣什麼,她可不希望以後他又莫名其妙的不理她,那樣會讓她真的覺得心堵,難受。
畢竟這個世界,以後焱冥就是她最親近的家人,她的依靠。
她正準備試探性問一下的時候,焱冥先說了,“你今天為什麼那麼高興的和熊山打招呼?”
許兔兔:“??”
怎麼扯到熊山了?
許兔兔心裡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回答,“我們不是認識熊山嗎?而且他給我的印象也挺好的,看起來很憨厚老實。”
這個世界除了血緣親人以外,並不太講究輩分關係,部落裡彼此的稱呼都是直呼其名,許兔兔有原主的記憶,便入鄉隨俗。
其實直呼其名主要的原因是,獸人世界獸人身體都發生了強化變異,人均壽命延長,平均年齡都在150歲左右,而一百歲的獸人看起來頂多中年模樣,卻又可能與比他(她)小幾十歲的成年獸人成為伴侶。
一來二去,稱呼對方的名字,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而現在,焱冥聽著她直呼熊山名字倒是沒覺得不對,他隻是想到差一點她就要叫那人‘雄父’了,所以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氣又有升起來的趨勢。
他抿了抿唇,又想到她剛對熊山的評價,憨厚?老實?
嗬,她是沒見過熊山和彆的獸人爭奪獵物的模樣。
不過傻倒是挺傻的,自己的伴侶不要他了,他打不過彆的獸人竟然就離開了原來的部落。
如果是他,就算拚了命也不會把自己的伴侶讓給彆人,彆說雌性共享,他焱冥自己的女人隻能沾染他的味道。
幼崽也是!
許兔兔一說完話,焱
冥半天也沒回她,她也心裡越發的沒底,見他還是兀自沉思肅著個臉,輕輕的用爪子戳了戳他。
焱冥立刻回神盯著她,她心虛的把爪子縮了回來,老老實實的盤在身前。
“當時還有彆人,你怎麼不和彆人打招呼?”
焱冥咬著牙問她,許兔兔抖了抖耳朵,“這,我隻認識他啊……”
就這樣突兀的和陌生人打招呼,人家也會覺得很奇怪吧?
許兔兔不明白焱冥為什麼要問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但她感覺得到,她說完後,焱冥身上噌噌的冒出了冷氣,“你還不明白嗎?”
他說這句話像從牙縫裡蹦出來一樣,咬牙切齒的有點凶,許兔兔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家暴了。
或許是求生欲使然,就在她準備抱頭迎接‘家暴’的時候,她靈光一現,將事情原原本本都串聯一起,仔細思索,又想起當初桑木給自己送果子的事情。
她心裡突然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