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兔兔站在門口沒多久就聽到焱冥叫自己,她沒走進去,聽著他的話,才想起忘記給他拿一條乾淨的獸皮裙了。
原先的獸皮裙是他自己皮毛所化,如果擦身體的話想必已經收了起來。
許兔兔想起他那禿了毛的獸皮裙,又摸了摸自己的後脖毛領,心底再也對這生不出一點脾氣來。
她稍稍愣神了一會兒,怕焱冥等太久,連忙道,“你先穿自己的獸皮裙,我馬上拿一條乾淨的進來。”
焱冥垂眸看了看自己還有些激動的家夥,沉沉的吐了口氣,“嗯”了一聲,即使她不說,他也斷然不會讓她看到自己的這個模樣。
很快,許兔兔就拿了一條新的獸皮裙過來,她抬頭瞥了一眼,見焱冥身上圍著自己的皮毛所化的獸皮裙鬆了一口氣,但觸及那脫了些毛的地方還是有些悶悶的難受。
她沒多說什麼,把乾淨的獸皮遞給他,微涼的指腹不小心劃過他被溫水熏熱的大掌,她並沒有過多的感覺,卻發現麵前的男人身體似乎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許兔兔狐疑的看他一眼,焱冥維持著波瀾不驚的模樣,神色如常淡定如斯,但隻有他知道,他抓著獸皮裙的手緊了幾分。
許兔兔沒看出什麼來,隻以為自己感覺錯了,囑咐他快點擦好身體,多注意自己身上的傷,就轉身出門了。
身後,焱冥看著她身上潔白的皮毛和秀氣嬌小的背影,眸色深了又深,把替換的獸皮擱在一旁放好,最後又很快的拿打濕已經有些冷的獸皮擦拭自己。
儘管那會兒給自己擦了一次,但身體的熱度提醒他急需某種冷的東西。
微涼的獸皮在身下擦來擦去,焱冥抑製不住的喘了幾口熱氣,腦海裡滿是許兔兔的身影,一撇一笑,一舉一動。
焱冥平複燥熱花了一點時間,但他自認還是比較快的,隻是,許兔兔一進來卻疑惑的問了一句,“不過擦個澡換條獸皮裙,怎麼花了這麼久時間?”
焱冥的臉上有些許薄紅,他抿了抿唇,看著自己身後還在燃燒但小了許多的火,語氣似乎帶了幾分歉然,“剛剛身上突然有些痛,就休息了一會兒,動作也就慢了一些。”
許兔兔看
不見他臉上的神情,但聽著他的聲音看著他手臂上的傷,也知道他不太舒服,行動上也似乎受了些影響。
她瞬間沒話說了,有些擔心的道,“現在還痛嗎?你先坐著,我再給你擦一下藥。”
說到藥,許兔兔擔心焱冥的情況,還特意從雲知那多拿了一些,她知道雲知這兩天幫助部落獸人治療的事,所以這些藥都是部落其他獸人摘給她的。
獸人們好鬥捕獵頻繁,受一些傷也是經常的事,而這些對傷口有恢複作用的藥,他們都知道一些。
不過,彆人送的是一回事,許兔兔也不會白白從雲知那拿藥。
要不,今晚上給她送一餐晚飯吧……
許兔兔心下思考著,手上也不含糊的給焱冥上好藥。
藥上好後,她讓他一旁坐著,然後自己來收拾石鍋濕的獸皮。
焱冥目光劃過她手上抓著的那條濕獸皮,想到剛剛他用那獸皮擦過的地方,耳後不禁發熱,眸色也暗了些許。
許兔兔並沒有多想,她隻把這當成單純的洗澡手巾,而剛剛這條獸皮是在石鍋裡的,裡麵還有些水,算在裡麵洗了一遍,然後被她擰乾水拿了出來。
石鍋裡的水不多,所以許兔兔還算順利的端了出去倒水,然後又裝了些水把洗澡獸皮擦乾淨晾在洞外木欄上。
來來回回幾趟,她莫名的都感覺自己的力氣變大了,端著石鍋走路也穩穩當當。
儘管如此,焱冥看著也擔心不已,生怕她磕著碰著,中間多次想幫忙,但不知道是不是那會兒他說痛了,許兔兔壓根不讓他動一點,一碰就瞪他,像他做了什麼很嚴重的事一樣,所以他也隻能乖乖的跟在她屁股後麵,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
許兔兔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焱冥經常跟著自己,完全沒受到他的影響,心血來潮的想到自己上次埋的幾個櫻桃核,又拿石碗弄了些水出去澆灌。
焱冥看著她一邊對著土倒水一邊碎碎念什麼‘一定要長出來啊’,‘未來的幸福生活就靠你們了’……
他疑惑不已,盯著比其他地方濕潤一些的小坑看了看,又瞥見許兔兔臉上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神色,忍不住開口,“這……是在做什麼?”
焱冥想,如果小雌性是倒著水玩玩
他肯定不會多說什麼,但這裡麵明顯有其他東西。
許兔兔也沒有隱瞞他,手上慢慢的給裡麵倒一點點水,嘴裡也一邊回複焱冥,“上次吃了果子的果核埋在這裡,不知道會不會長出來……”
“還可以這樣嗎?”
身為本土獸人,焱冥顯然不知道這種做法,而許兔兔也沒有種過什麼東西,直起腰,有些不確定道,“應,應該……可以吧……”
焱冥聞言,還以為她就是隨意試一試,看了一眼她滿滿期待的神色,就點了點頭,沒多問什麼。
他想,如果過陣子什麼都沒長出來的話,他去外麵找一個小的果樹幼苗,移過來看看,怎麼也不能讓自家小雌性失望。
許兔兔澆完水後,就看了看天色,經過了幾個月的熟悉時間,她已經大概了解了這個世界的天色時辰變化,大概估算出現在是下午一二點,也正好可以午休一下,睡完起來做晚飯。
畢竟這個世界娛樂活動少,焱冥受傷又不能出門,還是睡覺好一些。
這麼一想,許兔兔就立刻招呼焱冥回了洞穴,“焱冥,我們先睡一會兒,晚點再起來做晚餐。”
焱冥聽見‘我們’兩個字眼睛微不可察的亮了幾分,小雌性這是主動開口要和他睡嗎?
他抿了抿唇,矜持的點了點下顎,默不作聲的跟在她屁股後麵進了最裡麵的洞穴。
許兔兔脫掉草鞋往石床上爬了過去,她打了一個哈欠,也正覺得有些困倦,正打算拖獸皮過來蓋一下肚子,一偏頭就發現焱冥也跟著坐了上來。
她眯了眯眼,“你怎麼上來了?”
焱冥想說‘不是你說我們先睡一會兒嗎?’
但透過日光石的光芒,仔細的辨彆了一下她的神色,才發現是他理解錯誤了。
他上床的動作頓了頓,神色自然,“抱歉,習慣了!”
說著,他就出了門去了外麵石床躺著,見此,許兔兔隻以為自己自作多情多想了,臉微微紅了紅,立刻倒在石床上給自己蓋好獸皮,閉眼睡覺。
隔著一個洞口,焱冥看不見她的模樣,那裡麵的石床當初為了避風是特意與洞口保持了一些距離。
他收回視線看著自己頭上的石壁,輕歎了一口氣,最後又忍不住側著,他目光一
直的盯著許兔兔睡覺的那個洞穴,想到不論怎樣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心下莫名的安心了些許,聞著手臂上的藥味,不知不覺也有了幾分睡意。
日漸傾斜,許兔兔從洞穴內走了出來。
她輕輕的伸了一個懶腰,看著不遠處依舊閉著眼睡著的焱冥,腳步都放輕了些許。
百糧草已經沒了,但是紅薯還有很多。
許兔兔提著紅薯藤去了燒火房,洞內的火已經沒了,但是裡麵的乾柴上還有亮的痕跡。
許兔兔拿來易燃的大片乾葉子,吹了幾下,被裡麵的灰塵嗆了嗆,捂唇小心打了一個噴嚏。
火很快又燒了起來,許兔兔高興的彎了彎眸子,放好柴,又摘下幾個紅薯小心的放好。
如果沒有去過外婆家,她大概也不會燒火烤紅薯,指不定現在多麼狼狽。
洞內為了方便已經搭了兩個燒火石台,許兔兔挪了些柴過來,然後又去洗了一下鍋裝了些水過來打算煮肉。
許兔兔已經確定自己力氣的確變大了一些,雖然還是感覺裝水的石鍋有些重,但不會覺得手臂酸痛,想來也是化形的好處。
她不禁慶幸自己是穿到了獸人身上,如果是她原來的身板,估計來到這裡也很不方便。
裝好水放好石鍋後,許兔兔就開始準備下肉,但站起來一看一旁台子上擱置的肉,頓時臉色一苦,不知該如何下手。
肉並不是完整的,但每一個份量很大,看著就很重,除此之外,一塊肉貌似也放不下石鍋。
許兔兔看了一眼石鍋又看了一眼肉,萬分確定,而以前她吃的水煮肉,也都是焱冥事先割下來的合適份量。
許兔兔站在那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忍不住出門看了一眼焱冥,發覺他還是再睡,也不好打擾她,咬牙拿起一旁的石匕,打算慢慢的割。
焱冥聽著燒火洞穴內的動靜,挑了挑眉,其實早在她出門沒多久他就醒了,但是眯眼見她勾著身子小心翼翼走路的模樣,他又覺得太過可愛,舍不得睜開眼。
不過,現在她那邊的動靜也大了許多,顯然出現了什麼不順利的事。
焱冥立刻從石床上起來,他剛走到燒火洞穴的門口,就看到許兔兔站在那,手上拿著石匕在空氣中劃來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