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杏的及笄禮自然沒有徐妙芝徐妙蓮姐妹當年的排場大,徐家隻是匆忙的給徐杏籌辦了一個簡單的。大多數觀禮者都是自家人,請來的外賓也就是王家一家。
請的王家老夫人當的正賓,也是王老夫人幫徐杏梳頭加的笄。
整個流程都是做了簡化的,所以,徐杏並沒有為此受多少累,徐家也沒有。簡單走完整個過程後,就一個個過來和徐杏道喜,恭賀她已及笄,並且送上為她準備的賀禮。
徐杏有細細想過,她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必要去刻意避開王九言。不說王徐兩家之後的相處如何,但就目前來說的話,至少是交情十分深厚的。
再說她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徐家後院不出門,等行完及笄禮後,她總得是要跟著徐夫人多出門走動的。隻要出門,多多少少的,都是會有和王九言相遇的機會的。
她也不可能每次出門都去算計一下能不能碰上王九言吧?
那得多累。
所以,既然是遲早都要遇到的,那早遇晚遇都一樣,她也就實在沒必要刻意去躲了。
所以,當輪到王九言過來給她送上及笄禮時,徐杏依舊如接受彆人的禮物一樣,大大方方笑著受了王九言的禮。接了後,也同樣道了謝。
“多謝王公子。”
本來徐杏在行笄禮時,王九言遠遠瞧著她時,就覺得哪裡不對勁。總覺得此女子瞧著甚是麵善,仿若之前有在哪裡見過一般。
原隻以為是自己糊塗了。可方才聽她開口說話,這嗓音分明也……
因心中好奇,王九言不免就要沉默著多注意徐杏幾分了。但他還算知道收斂,自然不會盯著人家小娘子看得太過分。隻是若是有時刻關注他一言一行的人的話,自然能看出來,他是有在認真打量今天的笄者的。
而恰巧,徐護徐妙蓮兄妹二人這會兒正好注意力就都落在王九言身上。
徐護看了後眉頭直蹙,臉也崩得很緊,臉色十分不好看。徐妙蓮則是表麵上看起來並未怎樣,但其實心裡卻還是很在意的。
徐家的幾個孩子,包括徐妙蓮在內,無疑徐杏是最像徐夫人的那個。徐夫人的母親當年在
長安城內是出了名的第一美人,徐夫人姐妹也是完全繼承了其母的美貌,到了徐杏這裡,徐杏比起外祖母、母親和姨母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加上風月樓多年的調-教和栽培,徐杏雖然生性不風流,但一言一行上,多少也是沾了些風流韻態的。
這樣一個容形俱佳,又正值芳年的女子,很難不惹人的眼。
徐妙蓮雖然知道王家三郎不至於是這樣輕浮的一個人,但他隻要多看她一眼,徐妙蓮就覺得心裡不舒服。
徐護看出了妹妹的不對勁,等徐杏的及笄禮徹底結束大家都散了後,徐護則喊了徐妙蓮到一處去說話。
“還記得之前我和你提過的,我拽了九言一道逛風月樓的事嗎?”徐護說,“那天我去了風月樓後,有特意叫了樓裡媽媽喊了幸娘來見我。而當時,九言就坐在我旁邊,他自然也看到了。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從小就機敏聰慧,他方才多看了幸娘幾眼,並不是因為她的美貌,多半是覺得她看著眼熟。”
“嗯,我記得。”徐妙蓮情緒冷清,興致並不是很高的樣子,“那天晚上二兄回來後,有和我說過此事。我記得,我當時還惱了二兄。”
徐護笑道:“你從小和大娘一起在母親身邊長大,母親請的都是在長安城內德高望重的師者來教養你們。論品行才德,名聲威望,全長安又有幾人能及你二人?”言外之意就是,你和她爭這些,便就是自己降了自己身份。
實在沒必要。
“可是這一切……原都該是屬於她的。”徐妙蓮苦笑,“是我搶了原本屬於她的東西。”
“什麼搶不搶的?”徐護夾了眉心,有些嚴肅起來,“你若還拿我當你的兄長,以後莫要再說這些。”又說,“再說投身在平民百姓之家,還是投身於王公將相之家,本也是看緣分的。幸娘雖投身在母親肚子裡,但十五歲之前卻是和徐家沒有緣分的。而你,二娘,你才是那個和徐家最有緣分的人。”
“我知道二兄對我最好。”不可否認,聽了徐護說的這些後,徐妙蓮心中很暖,臉上也漸漸沁出了滿意的笑來,“二兄請放心,我不會多想的,我……”
“誰在那裡!”
徐妙蓮話還沒說完
,徐護就揚聲衝不遠處一個拐角的圍牆後麵喊了一聲。與此同時,他也負手大跨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