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砰!
房門被猛的踹開,砍刀裹挾著厲風砍下,將木質地板一下劈成兩半!
大廳的喪屍被驚動,轉瞬間向眾人撲來。藍月鑰發出一聲尖叫,被氣勢洶洶的陳威掐住脖頸,一把拎了起來!
“救,救命!!”
藍月鑰雙腿懸空,拚命踢騰,窒息之下她的眼前一陣發黑,幾乎要被陳威活生生掐斷脖子。
關鍵時刻離藍月鑰最近的肖柯艾一下躍起,狠狠一口咬在了陳威手臂上。這一口直接見血,陳威痛呼一聲,把他和藍月鑰一起甩了出去。
“啊!”
肖柯艾和藍月鑰同時摔在地上,被林橋和秦賦大力拽起。此時所有喪屍都聞聲湧了過來,眼看就要將眾人包圍。
地上有一道被陳威劈開的口子,底下一片幽深。林橋和秦賦在混亂間對視一眼,聽見秦賦沉聲道:“跳下去!”
陳威再次揮下砍刀,眾人四下散開。秦賦將一隻喪屍踹開幾米,一把抓住林橋手臂,帶他一起跳入了那道裂口中!
肖柯艾:“臥槽這什麼地方我不要下去啊!”
聞露娜:“下去吧你!”
她朝肖柯艾後背就是一腳,乾脆利落地把人踹了下去。然後拉著藍月鑰一起跳入了那道裂口之中。
裂口不大,裡麵的通道勉強容得下一人,隻是四周牆壁凹凸不平——林橋不小心磕到了額頭,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流下,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他還來不及擦拭,就從狹窄的通道裡落到了地麵——被秦賦穩穩接住了。
“你受傷了,”
秦賦一隻手有力地摟住林橋,皺眉檢查他額上的傷口,“還好,隻是碰到了一條口子。”
林橋心想:他還是沒洗手。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嘴上還是沒有說出來。
“咳咳咳咳!”
肖柯艾從通道裡摔了出來,一看見這一幕,立刻大聲咳嗽了起來。
林橋:“……”
他拍開秦賦的手,後退了一步。
聞露娜和藍月鑰也先後掉了下來,藍月鑰手臂被劃出一道傷口,所幸和林橋一樣並不深,簡單地處理一下就好了。
陳威身材是異於常人的高大,這麼一條通道顯然並不足以讓他下來。眾人暫時脫離危險,環顧四周,發現這裡是精神病院地下的一個空間。
林橋和秦賦曾到過地下室,但這裡好像並不與地下室連通,又或者是地下室的另一邊。
“運氣太差了,”
秦賦道,“居然一進來就撞見了陳威。”
林橋麵無表情:“都怪你。”——最開始的那個房間,就是秦賦選擇的。
秦賦:“好好好,都怪我。”說完就揉了青年的臉一把。
肖柯艾:“喲——”
聞露娜:“……”
林橋:“…………”
這樣手賤的下場就是,之後無論秦賦說什麼,林橋都沒有再理他一句話。
地下空間一片漆黑,找不到出路。眾人隻能先前走去,看看前方有什麼東西。
空氣彌漫著一股腐味,這裡陰冷潮濕,地上時不時有積水,一不留神就會踩到。
林橋踩過一灘積水,幾點水花濺到了秦賦褲腿。
秦賦:“……第三次了。”
林橋沒說話。
秦賦:“第三次濺到我了。”
林橋沒說話。
秦賦:“你這是在和我鬨脾氣?一個字不說——”
肖柯艾:“哥。”
林橋扭頭:“嗯?”
秦賦:“……”
“那邊有光,”
肖柯艾指著不遠處道,“要過去看看嗎?”
林橋:“去。”
他說完,抬步向那邊走去——
順便又踩過了一灘積水。
第四次被濺到的秦賦:“……”
燈光在黑暗的地下格外顯眼,眾人還未完全接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是從一個房間裡飄出的。
暗黃色的燈光從半掩的房門後漏出,林橋透過門縫瞥見裡麵的猩紅,神色微凝。
房門被推開,那股腥臭的味道一下子衝了出來。儘管這幾天來眾人已經習慣血腥場麵,但在看見房間裡的場景後,還是有人變了臉色。
這是一個類似手術室的房間,中間的手術台上躺著一個人,已經被肢解了。除此以外,手術室四周還散落著不知多少殘肢碎肉,大部分都已腐爛,還有不少肥軟的蛆蟲在猩紅肉塊裡蠕動,看得人頭皮發麻。
“嘔——”
藍月鑰捂著嘴躲到了一邊,秦賦走到房間中間,發現手術台上的人被割去了頭顱,隻剩下分割好的四肢和一個軀乾。
這具無頭屍體裹著破碎的衣料,秦賦拾起其中一塊,道:“是院長的衣服。”
林橋在旁邊看著,不吭聲。
秦賦突然很想把這個人摟進懷裡揉一頓。
又鬨小脾氣。
他心裡這麼想著,衝林橋伸出一隻手,放柔了嗓音:“是我的錯,不生氣了,嗯?”
林橋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拍開了那隻手。
秦賦: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