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被分屍、死得不能再死的王娜卻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這變故驚得難以反應過來。然而更令他們震驚的是接下來的一幕——王娜舉起砍刀,當著所有人的麵生生剖開了自己的肚子。
嗤——
皮肉被割開,卻並沒有鮮血湧出,陳威的皮囊被剝下,王娜從那張人皮裡鑽出,再次對眾人冷冷一笑。
秦賦沉聲道:“原來你沒有死。”
王娜並沒有理會他,她抬起砍刀,朝最近的林橋大力劈下!
林橋動作敏捷地閃避開來,那砍刀在地上劈開一道深深的溝壑——儘管王娜是個女人,卻擁有大到驚人的力氣,甚至沒了那張皮的束縛,她的動作更加敏捷。
砍刀淩厲的刀風在屋內掃開一片,肖柯艾四下躲避,絕望地嚎了一聲:“她不是被分屍了嗎?!為什麼還沒死!”
“偽造一具屍體並不難,我們也沒有仔細檢查過。”
林橋在躲閃間按住自己的短刀,尋找時機,“這樣看來,死的應該是陳威。”
王娜的刀風死死咬緊林橋,比之前快了數倍的動作讓他一時間找不到反擊的機會。秦賦在混亂中看了他一眼,上前拖住了王娜。
因為王娜的身形較之前小了數倍,所以也更難攻擊。砍刀瘋狂揮舞,狹小的院長室一時間混亂不堪。突然林橋碰倒了桌上的相框,他神色一凝,好像想到了什麼。
噗嗤。
鋒利的木錐被秦賦插入手臂王娜間,王娜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那般毫無反應,揮刀就橫砍向他——
“秦雅!”
一聲斷喝,將王娜的動作硬生生止住了。
她猛的扭頭,頭顱居然轉過一百八十度,直勾勾地盯住了林橋。
王娜的眼神恐怖得令人發寒,林橋卻格外冷靜。他拿著一張照片,淡淡道:“院長其實喜歡秦雅,對嗎?”
最後一句輕飄飄地落下,王娜猝然尖叫起來,這道尖叫根本不似人聲,銳利得幾乎要刺穿耳膜。
砍刀“哐當”掉在地上,王娜衝向林橋,奪下了那張院長與秦雅的婚紗照。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繼續發瘋時,她卻突然安靜了下來,拿著那張照片,一動不動地定在了原地。
照片早已泛黃老舊,鏡頭裡的年輕夫妻麵容也已模糊。王娜盯著這張照片看了足足數分鐘,“啪嗒”一下,一滴眼淚砸在了照片上,簌簌滾落。
王娜麵容本就醜陋,這一哭更是猙獰無比。她大概自己也意識到了這點,很快抹去了眼淚,將那張照片撕碎了。
碎片紛紛落在地上,秦雅的臉也被撕成兩截。看到這一幕,王娜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癲狂無比,因為太過興奮,連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團。
這一幕實在太過驚悚,肖柯艾彆過了臉,想到上個世界的山嬤嬤,頓時打了個寒顫。
王娜撿起地上的砍刀,沒有再看林橋他們一眼,而是衝著牆壁瘋狂砍了幾刀,將牆壁砍出一個口子,一陣狂風似的衝出了房間。
秦賦道:”跟上!”
眾人緊隨其上,隻見王娜頭也不回地衝到走廊儘頭,扛著短刀直接從三樓跳了下去,一點也不怕死。
林橋還要再追,卻被秦賦一把拉住手臂,拽回了自己身邊。
“嗬嗬——”
下一秒,不知多少喪屍一股腦地從樓梯那邊湧了出來,“嗷嗷”直叫著撲向了他們。
眾人:“……”
前路被封死,他們逼不得已,隻能再次退回院長室——院長室的牆壁已經被王娜破壞,情急之下秦賦搬來檔案架,擋住了那個破洞。
砰砰砰!
喪屍接二連三地撞擊聲在院長室內回蕩,肖柯艾急得團團轉,突然一指窗戶,道:“不然我們跳窗吧!”
林橋:“窗戶被封死了。”
肖柯艾:“……”
那唯一一扇小窗確實被封得嚴嚴實實,而且這裡是三樓,所有人都是血肉之軀,也很難像王娜那樣直接跳下去。
肖柯艾撲到窗前使勁錘了幾下,嚎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就不能來個暗道什麼的嗎?!”
最後一拳結結實實錘在窗框上,下一秒,數道機關轉動之聲接連響起,地板移動,一個黑黢黢的洞口出現在他的腳邊。
肖柯艾:“????”
“這都行?”
聞露娜被驚到了,“你還真是……天選之人啊。”
肖柯艾:“還,還行吧……”
那個洞口明顯是通往地下空間的,還有一排細細的欄杆容人爬下去。眾人商議過後決定由秦賦第一個開路,林橋殿後。
通道裡幽深不見光,眾人隻能摸黑前行。過了一會,林橋道:“為什麼還沒到?”
三樓到地下隻有數十米的距離,但是眾人卻好像爬了很久,而且始終爬不到底。
秦賦的聲音從下麵傳來:“應該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
林橋抬頭,他們已經離院長室很遠,頂上是一片黑暗,也看不見洞口。
通道很狹小,隻容一人通行。他們又爬了一會,聽見肖柯艾喘著氣道
:“我們該不會……被困在這裡了吧?”
林橋平靜道:“如果真的被困在這,那就隻能變成四具屍體了。”
肖柯艾:“……”
他不敢順著林橋的話往下想,隻能繼續埋頭爬通道。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體力也飛速流走,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他艱難道:“能不能,能不能休息一下?”
“……”
沒有人說話,好像所有人都在默默爬,不想理他。
肖柯艾隻好又忍了一會,沒多久,他的喘.氣聲越來越粗重,汗水濕透了衣服,膩在身上一陣難受。
“我,我不行了……”
肖柯艾道,“哥,我們停一停吧……”
他說著就推了上麵的林橋一把,希望能阻止對方的動作。
上麵的人果然停了,隻是依然沒有人說話,狹小的通道裡隻有肖柯艾自己的喘氣聲。
肖柯艾喘了一會,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通道裡安靜得可怕,他回憶起自己剛剛碰到林橋時的手感——不像平時的林橋,反而瘦骨嶙峋的,還有點咯手。
肖柯艾沉默幾秒,不安地問了一句:“哥,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很多。”
“……”
上麵的人沒有回答他。
肖柯艾有點慌了,他勉強笑著,又碰了那人一下:“哥,你說句話啊,乾嘛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