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發染成褐色,霧色的裙擺像是幽曇一樣鋪開,好看的驚人。
她戲謔的淺笑:“我想問問江導,怎麼和傅總成死對頭的?”
都知道江鶴和傅明衡不和,但是具體怎麼鬨掰的沒人知道。
明明在傅明衡十來歲之前,這兩人還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江鶴並不意外:“有八卦心理的人不少,我一般是不說的。”
“哦?”
“我和傅明衡成死對頭,是我不認可他的一些做法。”
江鶴倒是很坦然,“他這麼不留餘力的追你,有些事,我還是友情告訴你。”
“你養過寵物嗎?”
顏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搖頭:“沒有,沒什麼時間,也怕麻煩。”
她喜歡貓狗之類的動物,但是顏時沒有養過。
一方麵是收拾辛苦,另一方麵,也是她連自己都要人照顧,也沒有精力對小家夥負責。
江鶴笑了,瞥了眼樓下還被人圍著的黑發男人。
蒼白沉默,卻還是眾星捧月的被圍在中間,誰讓他叫傅明衡。
“傅家對傅明衡的教育很嚴格,他那個人,小時候都不是很有趣的那類。”
“他過十二歲生日,我記得他房間裡有一本兔子畫冊,就送了他一隻雪兔,他也很禮貌的表示過謝意。”
江鶴像是想起什麼,語氣有些複雜:“顏時,你不會想到之後怎麼樣了。”
“那隻兔子被怎麼了?”她輕聲說,有些冒失的打斷江鶴的話。
江鶴有點詫異的看她,卻看到女孩兒纖細的手指緊緊握著酒杯。
看她這副模樣,是從傅明衡那裡聽說了什麼嗎?
顏時抿緊唇角。
傅明衡平靜的說:“那不是一個很好的故事,你會做噩夢的。”
傅明衡按壓著她的後頸,淡道:“你是我見過最鮮活,最有旺盛生命力的生物。”
為什麼要這麼形容呢?
“他的父母應該很討厭他養動物,”她慢慢的說,“他們不喜歡他這樣。”
江鶴沒有否認:“也是我的錯,我不知道這事,他們在我麵前一直很熱情。”
“他過十二歲生日的第二天,大雪天。”
“我去他家,看見他站在雪地裡,盯著什麼東西,臉色青白。”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顏時搖頭。
“是我送他的那隻兔子,已經被凍死了。”
江鶴儘力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口的。
顏時卻發怔的看著他,像是從他的說辭裡感到一絲寒意。
江鶴:“我問他為什麼兔子死了,他告訴我,是他親手放到家門外的。”
“我覺得他是怪物,很可怕,就鬨翻了。”
顏時默然的看著他。
江鶴聳聳肩:“當然,後來我才意識到他是人類。”
他的語氣多了幾分歎息,“可是那時候我怎麼可能理解呢?會親手抹殺一條生命,不是怪物是什麼?”
十二歲的傅明衡,把好朋友送的生日禮物親手關在家門外。
一隻柔軟的,鮮活的,毛絨絨的可愛雪兔。
顏時靜默好一會兒,才說:“他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她很篤定,絲毫不猶豫道,“真正讓他這麼做的人,是他的父母。”
傅家從來不提傅明衡和傅昭的父母,也不提祭拜。
哪怕是普通人家都會祭拜,偏偏傅家上下,沒有人在意這件事。
以前她不明白為什麼,可是現在她明白了。
江鶴舉起酒杯,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隻是對這件事印象深刻。”
“江導,這位是顏時小姐?”林太太含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她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古怪的臉色,視線故作無意的落在顏時臉上。
“顏時小姐比以前精神了好多,”林太太笑著恭維,“有盼頭就是不一樣,是吧?”
她說的沒錯,從顏時出現,注意到她變化的人可不少。
張揚驕矜,裙擺拖地,和以前謹小慎微,溫婉賢淑的模樣可變了不少。
顏時注視著樓下正在和人交談的傅明衡,沒多少心思搭理她。
林太太臉上的笑意有些勉強,“怎麼了這是?顏小姐,您是對傅總癡心已久,現在都還…”
顏時終於舍得分一點視線給她:“是嗎?”
她勾起唇角,笑的有攻擊性又豔麗,“我是不太懂您,兩情相悅的事,怎麼叫癡心已久?”
她其實完全沒有找回場子的想法。
這些人和她又沒關係,顏時也不在意,根本不關心。
林太太有些掛不住麵子,也笑著:“這話說的,顏小姐,您以前在我們麵前,在傅總麵前,可都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改變頗多,和兩情相悅,還是有些差距的吧。”
林太太也被她的三兩句話激起怒意,忍不住有幾分嘲諷。
他們經常一起的富家太太都瞧不起顏時,也不是這兩三天的事了。
年輕漂亮又如何,頗有前途又怎麼樣,不照樣要對一個男人搖尾乞憐?
顏時轉過身,腰身纖細,裙擺迤邐,漂亮精致的像是小美人魚。
“您剛才沒聽江導說嗎。”她垂眸含笑,又帶上之前柔軟的麵具。
顏時心裡不耐煩,想去找人,語氣難免敷衍許多:“我能當演員,當然演技是頭一位的。”
作者有話要說: 傅狗的確瘋,但是一切的源頭都是有原因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