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時瞪大眸子:“我隻是開玩笑的?你這樣不覺得吃虧嗎?”
簽在白紙上,可就是成本低到近乎於無。
傅明衡從小都是金尊玉貴,什麼時候收到這樣廉價的禮物過。
呃,就連顏時之前的桃寶包郵,最低也是兩萬起步的禮物。
傅明衡卻並不像是開玩笑:“下回我準備紙,你來簽。”
這張手幅是他出錢定做發放的,傅明衡垂眸。
他有無數次和顏時的其他粉一樣參與抽獎,唯獨這次,是被她親手遞過來的。
不需要隱瞞,沒有任何欺騙。
就是給他的。
他、的。
對男朋友,顏時一般情況下很縱容:“好啦,給你就給你,想怎麼簽就怎麼簽。”
車輛安靜的行駛在路上,前後的擋板被她拉了下來。
距離回到老宅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顏時有點忍不住想說的話。
她想了想,試圖挑一個很委婉的開頭。
“我剛才,在樓上,和江導聊了聊天。”
聊的是你,還隱約猜到了你心理潔癖的成因,目前想知道一下猜測是否正確。
真相過於血淋淋,連顏時也不想太多觸碰。
沒等她調整好措辭,男人側頭看她,已經察覺到。
“他告訴你我們成為死對頭的原因?”他頓了下,“我想,他也就隻有這個事可以告訴你了。”
除此之外,他和江鶴的交集近乎於無。
顏時敏銳的察覺到他的氣息變沉,還是替江導說了句話。
“死對頭是江導認的,不過他後來也知道自己有問題,”她想了想,“他其實…也不是對你很有敵意。”
簡單的去問傅明衡,可能很久都問不出原因。
顏時沒有料到會從江鶴口中聽到,不過,比直接問要好的多。
傅明衡淡道:“我知道,我也從未把他當死對頭看待。”
這才是傅明衡的為人處世,他不關心,也不在意。
從江鶴和他鬨翻開始,他對這個人的底線已經沒有了,他一點都不會分給注意力。
有什麼暖和的東西往他身邊蹭蹭,像是貓。
生命力旺盛,暖乎乎的,是非常明亮,又很燦爛的溫度。
顏時道:“可是你允許,不去澄清死對頭的流言,不還代表著並沒有說的這麼冷淡嗎?”
換成是她,真要是厭惡誰,是絕對不會讓地位不配的人踩著自己抬咖。
江鶴到底夠不夠格和他並列,這麼簡單的道理,顏時不覺得他不明白。
傅明衡:“……”
有膽子說話這麼直白不客氣的,是不多見了。
“那隻兔子。”
男人靜默片刻,才繼續道:“是我收到的第一個寵物,很可愛。”
“柔軟,聽話,暖融融的,還會吃我喂的菜葉。”
十二歲的傅明衡對此充滿新奇。
他沒有接觸過這麼柔軟無害,卻又沒用的生物,這和他的世界不一樣。
他從這隻雪兔身上,感覺到了“生命”。
“我也並不想把它凍死在雪地裡。”
十二歲的傅明衡因為違背父母,在日記本寫下了整整十頁的懲罰。
直到被和兔子一起關在門外之前,他都難得的,心存希翼。
“和兔子玩有什麼出息?玩物喪誌!”
“你還小,沒有做主的權力,爸爸媽媽不允許你養,你就沒有資格養。”
少年傅明衡不置一詞,看著兔子被丟掉凍死。
從此之後,他的手指始終是揮之不去的黏膩,帶著綿延不絕的惡意。
傅明衡道:“顏時,我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
循規蹈矩,把自己活成清規戒律。
顏時就像是生機勃勃的玫瑰,你不用擔心她受傷害,她有刺保護自己。
“你能一直的愛自己,照顧自己,這樣很好。”
她不會像那隻兔子一樣毫無反抗能力,顏時是自由生長的野玫瑰。
“傅總。”
顏時打斷他的話,這回沉默好一會兒。
她用格外輕鬆的語氣說,“我還挺喜歡動物的。會鬨騰,不依賴人的。”
傅明衡等著她的話。
“阿拉斯加,哈士奇,大型犬類…你願意陪我養嗎?”
也不是所有動物都沒有反抗能力。
把哈士奇丟出家門,它不照樣可以鬨翻天麼?
十二歲的傅明衡不需要兔子,他需要一隻成年哈士奇。
“我也覺得呢,潔癖也不影響生活,慢慢調整,慢慢改就好了。”
“實在不行,以後就在家吃飯,彆的也不影響什麼,這根本不是病。”
“有些人還對水過敏呢,我們明衡隻是對外界過敏,對不對?”
我們明衡。
她這麼親昵自然的稱呼,帶著毫不自知的寵愛。
顏時會寵人,儘管她自己沒有自覺。
沒有誰比她更溫柔,一句話,就能讓人置身天堂。
她拉過他的手,手指柔軟細嫩,和他的相合。
“你現在會討厭我嗎?”
不會,一點都不會。
男人垂眸看著相握的手,喉結滾動。
他難以抑製的想看她的臉,卻又小心翼翼到不敢觸碰。
“顏時,”他的聲音清冷低沉,“我可以吻你嗎?”
“我不討厭你。”
他比誰都想將玫瑰私有,比誰都想讓愛意滿溢。
可是他卻謹慎的克製,為犯過的錯背書贖罪。
顏時懵了下,大概是沒有預料過這一幕。
傅明衡不是總裁嗎?
哪個總裁在親吻之前還會詢問一聲意願的?
那雙沉墨一樣的眸子看著她,夾雜著清冷的火焰。
傅明衡是在很認真的詢問她。
“可,可以。”
她眨眨眼,方才沉穩嫻熟,還帶點兒撩撥的勁兒蕩然無存。
她被人側著頭親吻上來,像是含著一塊冰。
有些生澀,卻又是鄭而重之的珍惜,很快就變得難以克製。
她被體溫溫暖起來。
“遇上喜歡的人啊,小雪山也會融化的!”
時柚說的話,果然還是有道理的。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親上了,四舍五入距離開車也不遠了!
當然,距離完結也不遠了qwq,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