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
被安排在前任水柱鱗瀧門下住下了的炭治郎, 終於有時間梳理展這不到半年時間裡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除了妹妹禰豆子以外的家人們已經全部遇難了。
就連妹妹,都變成了無法在太陽下行走的吃人的怪物。
但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的弟弟妹妹還有母親,會遭遇那樣的悲劇。
富岡義勇從來都不會是安慰人的角色。
這是在鬼殺隊公認的事實。
但是眼睜睜看著那孩子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 在一夜之間分崩離析的痛楚, 即便見慣離彆的水柱, 也難免讓人感同身受。
“真是非常感謝您富岡先生。”炭治郎微微鞠躬,意識到自己的消沉似乎給彆人帶來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他總是擔心和害怕因為自己給彆人帶來不必要麻煩的性格,“如果不是您的話, 我和禰豆子還不知道……”
“布囊是哪兒來的?”
完全沒有在意少年悲秋感月的水柱, 打斷了少年的感謝, 富岡義勇伸出手,在少年戒備的目光下, 指了指掛在灶門炭治郎腰間的掛飾。
那是和淳樸風格少年都顯得格格不入的配飾。
即便隻是邊角料, 也絕對不會貧困的賣炭郎家的長男所能負擔起,甚至奢侈製作成裝飾物的錦囊。
哪怕富岡義勇對身外物並不太關心,但也能第一時間發現被他救下的少年身上的違和感。
不過帶著熟悉的紫藤花的氣味的錦囊啊。
這或許就是整個家族中, 唯有長男幸免於難的原因吧。
“這是護身符。”
是炭治郎十二歲時被當做生日禮物, 由母親送給他的。
“這裡麵裝的是紫藤乾花。”富岡義勇解釋道。
但說實話, 這個解釋還不如不解釋了。
炭治郎一頭無霧水。
“具體怎麼回事, 鱗瀧老師會告訴你答案的。”
惜字如金的水柱, 並不打算充當好奇寶寶的百科全書。
“我準備去你家裡看看, 不介意吧?”
“……是的,如果可以的話……”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一同回去。
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正如富岡義勇所說, 現在這個階段的炭治郎完全就是累贅。
他還有更大的用處。
在完全成長起來之前。
回想起了之前的那場柱合會議上,藏身於三疊小屋中的不知名先生提出的瘋狂的計劃。
說不定,這孩子會成為巨大的突破口。
隻是現在這個巨大的突破口,尚且稚嫩。
另一頭,花開院彌生剛剛走下火車站台。
猗窩座當然沒有同行。
因為彌生接下來前往的區域,是上弦壹的地盤。
「雖然黑死牟大人不會說什麼,但你是不是也太膽大妄為了一點?」
在盛大的花火大會後迎接而來的是一如既往的分彆。
畢竟花開院彌生和猗窩座大概是氣場不合吧。
前者是信奉一擊必勝,隱蔽於陰暗處的殺手,後者則是大開大合渴望堂堂正正一戰的武士。
雖然彼此因此精神汙染關係稍顯親厚了些,但其實也就這麼回事了。
區彆大概就是走在大街上,會不會主動打招呼。
猗窩座之前的失常就好像是水中月一般,消散的無影無蹤。
蹲坐在人來人往的站台,渾身刻畫著象征罪人的斑紋,猗窩座發出警告,「黑死牟大人一心追求武意的極致,你不要打擾他了。」
即便是在夜半三更,火車站台上也依舊是人來人往,沸反盈天的熱鬨景象。
電燈的發明,蒸汽時代的到來,一切的一切都讓人類看起來像是征服了黑夜這個巨獸。
鋼筋鐵骨塑造成的巨獸,翻山越嶺,成為了新潮的搭乘工具。
而半夜三更的票價又比白天裡的美麗不少。
外出探親打拚的人們,自然也更加青睞這個時間點的火車。
畢竟和高昂的車票錢比起來,窮人的時間又根本算不得什麼了。
花開院彌生揮手和猗窩座告彆。
很明顯並沒有將猗窩座的警告放在心上。
為了堵住猗窩座麻麻桑喋喋不休的關切的話,在火車滿載離開之前,花開院彌生開口,「去素流道場吧,那裡有您想要知曉的一切。」
城主女兒出嫁的那片空曠的場地,在很多年前以前,曾是一座宏大的道場。
「您追求的一切答案都掩藏在那裡。」
不給猗窩座更多發問的時間。
嗚嗚呼嘯的火車發動,奔向不知名的遠方。
直到火車奔湧著咆哮離開,之前還沸反盈天的站台變得冷清蕭條了不少。
猗窩座突然發難,犀利時代腿風掃過空無一人的空地。
哐當一聲,是金屬發出的幾乎要刺穿人耳鼓的嗡鳴。
「哦呀,不愧是猗窩座閣下,要是普通人的話,手臂早就被在下的鐵扇削斷了吧。」
就像削麵條一樣,不費吹灰之力的那種。
「真是讓人惡心。」憑空出現的白橡發色的男人就仿佛精神汙染一樣,讓猗窩座根本連正眼都舍不得施舍一個。
童磨:「您這樣在下是會傷心的哦。」
這是一句真話。
也正是因為這是一句真話,才更讓猗窩座感到惡心。
「剛才為什麼不出現?」
「畢竟小彌生還在氣頭上呢~」
猗窩座覺得他是真的沒有辦法和童磨交流了。
會折壽的。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要是小彌生一意孤行下去的話,會死吧。」
那樣的話,這個人生可就真的太無趣了。
猗窩座頓了頓腳,良久之後才扔下句,「誰知道呢。」
說不定是他們先死呢?
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
花開院彌生撐著腦袋,哼著不知名的歌兒,打著拍子。
火車發動之前的氣味,是童磨吧。
也隻有那家夥才會有如此讓人惡心的味道了。
不知道伊之助那孩子鬼殺隊玩兒得開心嗎?
說起來獸之呼吸勉強算是風之呼吸的衍生,好像和水呼沒多大關係。
拜托富岡先生去教導那孩子會不會太勉強人了?
但是風柱好像又離得太遠了。
而且,絕對會打起來的。
真是讓人為難啊。
黑死牟:“真是怠慢啊。”
花開院彌生抬眸,“怎麼了嗎?”
貓貓並不意外黑死牟的出現,但是貓貓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慨。
“如果是緣一的話,怎麼還會有這樣的……”
高潔的武士不屑在人背後說這些閒話。
這是多年教養所致。
畢竟繼國緣一可是創造了整個呼吸法的男人。
因為沒有人能夠理解,甚至連模仿日之呼吸·零式都無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