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認為您的弟弟,呼吸法劍士創始人繼國緣一是在嘲諷您對嗎?”
花開院彌生問的小心翼翼。
子啊霓虹生活千年時光,這是花開院彌生第一個對自己的國語水平產生懷疑。
黑死牟一本正經否認:“怎麼可能!”
他就說嘛。
還沒等花開院彌生將那剩下的半口氣順下去,黑死牟就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大彎。
“我根本連出現在緣一眼中,成為他對手的可能都沒有。”
多麼優美的話啊。
如同絲般潤滑。
和前麵一字一頓的吐露,宛如大型社恐患者康複現場艱難交流相比,簡直就是對比鮮明到讓人落淚。
這就是來自上壹的殺傷力嗎?
真是太讓人震撼了。
花開院彌生一點都不走心的海豹式鼓掌。
黑死牟沒有理會,認真答題,“緣一他那樣高潔的存在,怎麼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
他宛如天神一般的弟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失禮的事情的,品性高潔如天照命一般的存在,怎麼會嘲諷他的兄長!
神明高高在上,又怎麼會瞧不起苦苦掙紮的眾生呢?
黑死牟搖頭,悵然若失,總結性發言,“你不會懂的。”
花開院彌生欲言又止,從相處時間來看,他自認自己占據很大優勢。
黑死牟:“不,我與緣一同根而生……”
他們是還未降臨此世,就已經成為了最親密的存在。
在這一點上又意外很有勝負欲的上弦壹,必須強調。
哪怕他在無數個夜晚向神明祈禱,如果緣一從未出生就好了。
如果沒有緣一的話。
如果這個世界上從未有過名叫繼國緣一的神子降臨……
但事實上這個世上卻再沒有比他們更為親密的存在了。
他們是如此不同。
他們又是如此相似。
不經意間回想起了繼國緣一容貌之後,黑死牟生理性的反胃。
繼國緣一PTSD患者有話要說。
花開院彌生體貼地選擇性忽略掉了上弦壹越發難看的臉色,無師自通,學會了搶答:“您的意思是,您和緣一心意相通?”
黑死牟被嚇得身體後傾,連退數步,才堪堪穩住了上壹的體麵。
心意相通?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個詞語啊,凡夫俗子又怎麼能夠妄圖與神明比肩呢。
那是光是靠近,都可能將庸俗之輩灼傷的天照命啊。
花開院彌生了然,簡明扼要的總結重點:“所以您逃走了?”
六目震驚,大概連黑死牟都從未想過花開院彌生會如此不顧臉麵的將最後一層遮羞布扯下。
赤身裸/體地被推到了聚光燈前,任由外人打量評判。
難以言齒的羞恥感從腳底襲來。
隨即是被人揭穿之後的惱羞成怒。
他想要辯解,但也隻能徒勞的閉上嘴。
因為這就是事實。
被父親大人苛責打罵,遍體鱗傷的時候,繼國岩勝沒有退卻。
為了繼國家的榮譽,不得不來到戰場,在那修羅場上繼國岩勝沒有退卻。
父親大人出行被人刺殺身亡,慌亂間不得不挑起整個家族重任的時候,繼國岩勝同樣沒有退卻。
但是,在與失散多年的孿生兄弟久彆重逢之後的第五年,繼國岩勝動搖了。
然後繼國家引以為傲的家主死在了無人知曉的野外。
啃噬著那具腐爛惡臭的屍體重生的是名叫黑死牟的鬼。
“這…不能稱作逃走。”
這隻是將一切撥回正軌。
太陽依舊懸於九天之上,不同的是,他已經放棄仰望天空。
將一顆飽滿的橘子剝開,甘甜的汁水瞬間充滿口齒之間,花開院彌生甚至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朵向日葵。
飽滿青澀的葵花籽散發著誘人的氣味。
這就是逃走了。
彌生在心裡暗暗補充。
到底顧忌到美女那羞薄的臉麵,沒有將話說得太過絕對。
最後僅剩的良知,讓彌生收回了手。
漫長毫無儘頭一般的走廊上,隻有些許腳步聲的回響,沉悶封閉的環境,讓一切都變得焦灼起來。
花開院彌生和黑死牟一前一後地走在不見儘頭的小路上。
直到一縷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
今夜是難得的滿月啊。望著窗外如同玉盤一般的月,花開院彌生終於開始開口說道,“在下很小的時候,曾聽過一個故事。”
一個和月亮有關的故事。
黑死牟:“竹取姬?”
這倒是家喻戶曉的神話傳說了。
彌生搖了搖頭,“是關於寶石和月的故事。”
“您知道最近非常流行的一種叫做鑽石的寶石嗎?”
黑死牟當然知道。
前麵也說過,鬼舞辻無慘是走在時尚最前端的弄潮兒。
他總是能夠迅速接受各種新鮮潮流的事物。
象征永恒不變的鑽石,當然也在他的收藏範圍中。
花開院彌生從懷裡掏出了黑色絲絨的盒子,裡麵安靜躺著正是一顆鑽石,
那是他即將進獻給鬼舞辻無慘的禮物。
“做成項鏈的話,和無慘大人新做的黑色哥特風裙子一定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