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讓人醉生夢死的吉原。
無關緊要的家夥都已退場。
現在是午夜時分。
魑魅魍魎妖魔鬼怪的主場。
身材曼妙的女人舒展了腰肢,於一片靜謐中,是哢嚓哢嚓骨頭伸展的聲音。
“小彌生是怎麼發現的呢?”
身後伸過一雙手,然後將花開院彌生擁入懷抱,宛如一條鎖鏈,讓人都快無法順暢的呼吸了。
就像是一條冰冷滑膩的蛇,將溺水者死死纏繞,等待獵物最後痛苦的死去方肯罷休。
語氣又宛如情人般親昵的廝磨。
拖著巨大的拖油瓶,花開院彌生艱難地挪動身體,身體力行的對這塊大型牛皮糖表示了嫌棄。
他是怎麼發現的?
“您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隱瞞嗎?”
童磨將腦袋搭在了花開院彌生的肩上,“小彌生你在說什麼啊。”
童磨在很小的時候,曾經透過五彩斑斕的玻璃,看到教徒的孩子們三五紮堆,聚在一起,玩兒著躲貓貓。
他覺得有趣極了。
隻是沒有等他觀察夠,焦急尋來的教徒一臉惶恐地跪在了甚至還沒他腰高的孩童身下,虔誠的朝聖者五體投拜,希望神子大人能夠原諒幼童的失禮。
雖然童磨並不知道為什麼這會是失禮的事。
但作為一名合格的神子,童磨特彆永遠都知道如何在恰當的時機,說出正確的話。
躲貓貓最大的樂趣不就是等待當鬼的小夥伴的腳步聲一點點逼近時的緊張感嗎?
童磨玩兒地超高興的。
他玩味的將發簪從叢雲般的發間抽出,把玩著發簪上點綴的細碎的寶石小花兒,極其誇張地拉長語調,“怎麼會,我可是超認真的哦。”
花開院彌生:“不是您給銀時留下的信息嗎?”
萬事屋的但那雖然日常不著調,在大是大非上卻沉穩可靠的感人。
在他交給花開院彌生厚厚一疊的資料中,花開院彌生找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據說教主大人每周都要前往吉原進行傳教,為深陷泥澤中的遊女們傳教,妄度眾生。
用阪田銀時的話來講,就是他已經好久沒看到如此清新脫俗的光花街的理由了。
如果不是因為時機不對,銀時很想讓童磨和假發互相認識一下。
一定會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童磨歪著腦袋,依舊不能理解,“我可是一直都有前往花街幫助少女們從困境中走出的好習慣哦。”
“真的嗎?”花開院彌生反問。
他伸出了手。
輕柔地撫在了童磨的臉頰,“您的身體應該出現問題了吧?”
“小彌生你在說什麼呢~”
花開院彌生笑笑,食指抵在了童磨的眼眶,微微用力,嘴上卻說著再敷衍不過的話,“在下失禮了。”
人的眼球是相當脆弱的身體器官。
在受到直麵衝擊後,大腦會本能預警,身體隨之做出防禦。
這是人類進化數千年,逃過了無數自然天災後習得的能力。
也正是這份趨吉避害的能力幫助先祖們繁衍至今,生生不息。
和花開院彌生預想的一樣,隻是一點外部的刺激。
虛假的麵具被撕碎碾壓在了腳上。
七彩的瞳孔微縮,印刻於最深處的印記浮現。
那是上弦陸。
花開院彌生眼底劃過一絲了然,坐回座位上,甚至可以說是難得的友好,“應該和您說一聲初次見麵嗎?上弦陸的童磨大人。”
最大的秘密被人掀開。
童磨卻沒有所謂的惱羞成怒,他隻是感到了一陣欣喜。
被發現了。
被區彆了。
他的存在是被放在眼裡,並非一無是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