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誅敵,小乾達婆傲嬌的掐著腰看向小阿修羅衝他做鬼臉。
阿修羅一族嗜血善戰且驕傲,看到自己落於人後大為恚怒,掀起麵盔露出猙獰麵容衝對手大吼一聲。
這人的衣袖是法寶,正甩動長袖想繼續困住飛劍,哪知忽然發現飛劍殺氣大增!
怎麼回事?
他的心裡剛生出這疑惑,丹田猛然劇震,飛快運行的真氣像踩了刹車似的短暫停下。
飛舞的長袖頓時化作死蛇,他身前空門大開,一柄利劍冠胸而沒!
見此他的身影猛的一滯,緩緩低頭看向胸口說道:“好快的劍!”
兩個夥伴被兩柄飛劍在一個照麵殺戮,剩下的人嚇得縮卵,紛紛拿出吃奶的力氣來逃命。
但東方和西方的隊伍已經圍上來了……
南方也有一道身影快速飛來,這是飛僵,飛到半空猛的落下,腳下有人被踩成了兩截……
見此這夥人更崩潰了。
一條揮舞砍刀的壯漢大叫道:“騰格裡!”
聽到這話其他人大驚,紛紛放棄對手趴在了地上。
辰微月如風般飛上去一把抓住壯漢脖子衝霄而起,漢子臉上、手上、凡是暴露在衣服外的肌膚上都露出蛛網般的金絲……
金絲連綿成片,他整個人恍若金身羅漢!
“轟!”
飛出去的壯漢像一枚巡航導彈爆炸。
漫天都是血肉碎片!
剩下的人抓住機會又跑,一個青年悲憤的叫道:“公子快走!”
王七麟厲聲道:“誰都彆想走!”
這是前朝餘孽!
都公子和他的人果然沒能及時逃出山棗鄉,他們之前被困住了,這是趁著鄉裡牲口狂奔製造出的混亂來突圍。
辰微月飛在空中,他登高望遠首先發現這群人中的核心,便伸手指向一條被兩個壯漢夾在中間的一個青年。
王七麟踏步向前,聽雷劍在身邊懸飛,兩把長劍在左右護法,端的是威風赫赫。
青年忽然停下了身,他木然的看向王七麟笑了笑,說道:“聽天監?好,算你們狠!但想要活捉本公子?嗬嗬,做夢!”
“草原上的雄鷹不會被鳥網擒獲,獨行的狼王不會成為野狗群的食物,騰格裡的子孫不會被敵人生擒!”
隨著他的話音響起,他的臉上、脖子上和手上也出現蛛網似的金線,兩個眼睛更是黃的像得了黃疸。
王七麟內心響鈴大作,急忙踩地倒飛而起。
“轟!”
又是一聲悶響!
本來護衛在他身邊的兩人被炸成碎片。
其他人紛紛大叫:“公子不要!”“都公子饒我一命!”“饒命!放過我!”
一個又一個的金身羅漢出現。
聽天監落入地雷陣!
眾人心裡一片冰冷!
王七麟大叫道:“全趴下!”
能在聽天監活下來的都是人精,王七麟聲音一起現場就像鐮刀割麥子,大印小印力士遊星們爭先恐後趴在地上。
爆炸聲接連不斷,鄉外的土地上頓時腥風血雨!
一股股衝擊波帶著鮮血碎肉向四周飛散,衝擊波與衝擊波之間互相衝擊,又製造出更驚人的衝擊力!
直到最後一個人爆炸,衝擊波逐漸消失。
王七麟失神的站起來走了幾步,猛的頹然坐倒在地。
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如此慘烈的戰況!
屍骨無存!
同歸於儘!
聽天監肯定也有傷亡,雖然多數人聽到他的提醒後趴在了地上,可總有人反應不過來,最終被爆炸波給衝擊到。
這股爆炸波很恐怖,衝到人身上能將人體給衝碎!
他看向謝蛤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謝蛤蟆喃喃道:“太陰煉形,太陽破形!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修習了太陽破形術?而且他們怎麼會都練到了自爆體的階段?”
其他人心有餘悸的站起來,有半數跪在地上瘋狂嘔吐。
這一幕實在太血腥、太殘酷了!
沉一麵色沉重的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合十快聲誦讀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及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
這是地藏菩薩本願經,為亡者祈福、為生者禱告。
王七麟等待著謝蛤蟆介紹,謝蛤蟆沒有讓他失望,沉聲說道:“這是太陽破形術,乃是我道家的神術。”
“這是神術?”王七麟幾乎要崩潰了。
謝蛤蟆說道:“無量天尊,你聽老道士說完。”
“先說太陰煉形,這是我道家屍解法術之一,《老子想爾注》中有所記述,說的是太**積,練形之官也。世有不可處,賢者避去,托死過太陰中;而複一邊生像,沒而不殆也。俗人不能積善行,死便真死,屬地官去也。”
“簡而言之,普通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去地府輪回。而我道家修習太陰之道,可以屍解,脫去軀殼束縛以陰魂之身行走太陰。”
“與斬三屍一樣,這屍解也是一種後天入先天的法子。”
“太陽破形同樣是後天入先天的法子,但它與太陰煉形完全不同,太陰煉形是保存軀體將陰魂藏入太陰中。而太陽破形卻講究不破不立,將自己的軀殼屍解開來,再鑄生機!”
說到這裡謝蛤蟆疑惑的自語道:“但不管太陰煉形還是太陽破形,都是後天巔峰的修士要破境入先天時候遇到瓶頸,才不得不選的修行之術,要修成這法術難如登天,為何這裡許多人都練成了?”
又是一個疑惑!
王七麟仰頭無語問蒼天。
徐大過來安慰他道:“七爺,情況還行,咱這次好歹把都公子和他的餘孽全給一鍋端了。”
王七麟死氣沉沉的說道:“一鍋端?你不覺得這情況很反常嗎?這夥人竟然二話不說就自爆,它娘的,我怎麼那麼不信剛才與我說話的人便是都公子?”
徐大無奈的歎了口氣。
連個活口都沒有留下,他們想要核實情況都沒法核實!
帶著一堆疑點,他們封鎖了山棗鄉後先行返程回到上原府。
山棗鄉之行經曆許多神秘和詭異,王七麟現在滿腦子都是疑惑。
要解除疑惑得靠信息。
但能給他提供信息的人幾乎死光了。
都公子一行死了。
盧連明死了。
收拾過白骨屍骸的三戶人家全死了。
現在隻有侯門還存在,但王七麟知道自己肯定找不到天眼侯了。
對方精心設計了他們,先是以關於楊右的真實消息來獲得他們的信任,又給出了山棗鄉的假消息,這一連串計劃環環相扣,最終怎麼會留下天眼侯這個漏洞給他們抓到?
可是不管怎麼樣,他得去侯門看看。
王七麟抱著僥幸心理,他希望天眼侯小覷自己一方的實力,以為自己在老井見到金陽子下屍蟲後會死在那裡,所以沒有離開上原府,還在侯門裡作威作福。
老天爺對他很好,他們一行入城後兵分兩路,一路回到驛所另一路被他帶著包圍了侯門。
看到他們到來,一個穿著黑衣做勁裝打扮的漢子高興的迎上來抱拳說道:“在下侯玉樓見過諸位大人,大人們應當是剛才鄉下回來吧?然後就急急忙忙的來我們侯門,實在讓我等受寵若驚!”
聽著這話,王七麟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持以懷疑眼神。
然後注意到這侯玉樓臂上戴孝。
徐大脾氣暴躁,上去推搡侯玉樓吼道:“少它娘在這裡跟大爺唧唧歪歪,說,你們天眼侯呢?”
侯玉樓修為頗高,被徐大推了一把卻紋絲不動,他狐疑問道:“不知在下哪裡惹了大人?大人為何如此生氣?”
王七麟看著他手臂上戴的孝,心裡生出不妙的感覺,問道:“你們的天眼侯呢?他是不是死了?”
侯玉樓麵上露出一絲怒氣,說道:“天眼侯活的好好的,他正在宅子裡陪同竇大人勘察現場,我等不知道聽天監的大人們會突然到來,所以未能遠迎,還望大人……”
“彆廢話,帶我去見天眼侯!”徐大打斷他的話說怒聲道。
侯玉樓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帶著一行人進入院子,穿過大堂去了後院,然後王七麟就看見竇大春正扶著腰刀人模狗樣的滿院子轉悠。
有一個陌生麵龐的瘦削老人陪同在旁,體型與王七麟見過的天眼侯很像,但麵容卻完全不一樣。
王七麟淩亂了。
他隱隱知道自己將遭遇什麼。
果然,侯玉樓衝瘦削老人拱手道:“門主,聽天監的大人們到來了,而且他們點名要見您。”
老人快步走來,有禮有節的拱手失禮:“在下趙擴,見過諸位大人。”
王七麟、徐大和謝蛤蟆全懵了:“你是趙擴?”
老人點點頭說道:“在下確實是趙擴,如假包換。不知諸位大人找在下有什麼事?是要探查我們侯門弟子被屠殺一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