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剛才聽到黃君子說出隻有六宿聯手對付自己,還以為有一個星宿叛變了……
看來他是想屁吃。
黃君子還真是送來了一條重要消息。
雖然他已經抓過一個星宿、宰過兩個星宿,可那並非是他的真實戰果,所以這次一次要來六個星宿辦他,問題就要大條了。
即使他身邊有謝蛤蟆這老陰閉,可麵對六個星宿聯手還是心情沉重:他覺得老道士也不是六個星宿的對手。
他陷入沉思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黃君子走了,桌子上隻剩下一幅字:真感情,同進退!
看到這幅字他還挺感動的,黃君子這人除了一直想造反,其實還真沒乾過壞事。
雖然當初在一望鄉的山裡埋伏過他,但那次卻被他給打的很慘,說起來他應該原諒黃君子的。
他歎了口氣摸出一個盒子,這是昨天晚上金輝道長臨死前給他的迦樓羅玉卵。
所謂玉卵其實是石卵,不過玉化後要比尋常石頭更光滑皎潔一些。
金輝道長之前與他說過,這枚迦樓羅的玉卵存世已經有數萬年,那時還是洪荒時代,人妖鬼怪多族並存於九洲之地。
彼時迦樓羅並未被佛祖收為八部,它們是蒼穹霸主,與阿修羅一族一樣有化生、濕生、胎生、卵生四大部族。
其中化生迦樓羅最為強大,其次是濕生迦樓羅,再次是胎生迦樓羅,最後是卵生迦樓羅。
簡單來說,卵生迦樓羅最小,它們的卵也小,可王七麟沒有想到它們會小的跟鴿子蛋差不多!
迦樓羅在民間傳聞中說是翅膀張開三千萬裡,一泡鳥屎砸在海上就是一片大陸。
然後現在他得到的迦樓羅卵隻有這麼大?
展示圖與實物圖差距也太大了吧?
這就是他沒有在昨夜便煉化這玉卵的原因,他怕被忽悠了——
不是怕被金輝道長給忽悠了,他對金輝道長的人品還是很有信心的,他怕的是金輝道長被人給忽悠了,或者說,金輝道長的祖師爺被一個和尚給忽悠了。
他很怕耗費火焰後造化爐煉化這玉卵結果給煉出來個鵪鶉或者鴿子……
他帶著石盒去找綏綏娘子,看到桌子上放著那繡有良禽吉獸的包袱而不見人,便問道:“剛才那老漢走了?”
綏綏娘子俏麗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走了,然後不小心丟下了這包袱。”
王七麟大約猜到了這包袱中的東西,問道:“他想要換災?”
所謂換災是個民間說法,有人家裡遭了災——包括厄運纏身、瘟神纏家,若是沒辦法解決這些災禍,就會請高人將之封印起來送出去交給彆人,找人頂包。
綏綏娘子點點頭道:“應當是吧?否則他會恰好留下這麼個大包袱?”
王七麟說道:“待會我拿走,我去找到他,看看他想做什麼。”
綏綏娘子溫柔的衝他說道:“好的,叔叔你對奴家真好,奴家無以為報,你有什麼需要奴家幫忙請儘管說,奴家一定答應。”
王七麟高興的說道:“那太好了,你看看這個玉卵,能不能認出它的身份?有人跟我說這是一枚迦樓羅的玉卵,可我感覺不太像……”
他嘚吧嘚說了一大通,忽然意識到綏綏娘子剛才的話好像是彆有一番含義?
於是他愕然看去,看到綏綏娘子再次蛾眉倒豎。
但當他打開盒子,綏綏娘子的注意力被小石卵吸引去了,她小心的捧在手心裡看向石卵,不見她做什麼,石卵放出一道柔和白光,化作半透明的青白色。
晶瑩柔潤,恍如美玉。
這一刻王七麟明白這石卵為什麼會叫玉卵了。
綏綏娘子歎息道:“奴家不知道它是不是迦樓羅的玉卵,但確實是一枚神禽之卵,不知道它遭遇了什麼事,這卵竟然未能孵化出來,變成今天這般境地。”
見識過玉卵的非凡後王七麟放下心來,他不再用盒子裝著,直接收入懷裡讓造化爐給吞掉。
元宵節後天氣開始回暖,大地開始回春。
如今依然有風呼嘯的吹,可是隻要太陽出來那就不是很冷了,春寒料峭和吹麵不寒楊柳風說的就是這個時令。
王七麟看了看天色,最近幾天天氣一直很好,陽光明媚、藍天白雲。
他琢磨了一下問綏綏娘子道:“最近我手頭上事情不多,如果明天天氣晴朗,咱們一起去踏青怎麼樣?”
從旁邊經過的胡塗隨口問道:“七爺,現在地青了嗎?”
王七麟說道:“我們去山裡踏青!”
胡塗說道:“地麵還沒有青,山裡更……”
“好呀。”綏綏娘子將胡塗給推走了。
王七麟衝她擠擠眼:“到時候給你個驚喜。”
綏綏娘子抿嘴笑:“好呀,那我們要在山裡吃午餐麼?奴家好提前收拾點食物。”
王七麟說道:“這些你不用管,你明天跟我走就好,其他的我來負責!”
綏綏娘子雙手背在身後絞來絞去,又輕輕的說道:“好呀。”
王七麟吹了個口哨,正在舔屁屁的九六爬起來屁顛顛的跟著他跑路。
回到驛所後他正準備將秦韜調出來乾正事,卻看到木兮正在抽抽噎噎,馬明在旁邊慌慌張張。
王七麟喝道:“馬爺,你怎麼把人家姑娘惹哭了?”
馬明無奈的說道:“不是卑職,七爺,卑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木兮著急的四處尋找什麼,卑職去問她找什麼,她就忽然哭了起來。”
王七麟狐疑道:“木兮,你這是丟魂了?”
木兮用袖子遮著臉搖頭,清澈晶瑩的淚水蕩漾落下,馬明的心都碎了。
可是不管王七麟怎麼問,木兮就說沒事,就是流淚。
他沒轍了,把綏綏娘子給叫了過來。
綏綏娘子到來後拉著木兮進屋去說了幾句話,很快搖著頭走出來:“兩個傻爺們!既然木兮這麼傷心還不對你們說出實話,當然是不方便告訴你們。”
“到底怎麼了?”王七麟不耐道。
綏綏娘子說道:“今早木兮四處燃香,身上沾染了些香煙味,於是她先前去洗了個澡想換一身乾淨衣裳,可是洗完澡發現準備好的內衣不見了!”
馬明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他握著腰刀吼道:“誰乾的?卑職要剁了他!”
王七麟明白了,難怪姑娘哭的那麼傷心卻又不敢衝他們說出真相。
這真是事關貞操的大事!
王七麟喝道:“你叫什麼叫?嫌木兮不夠傷心嗎?”
他又迅速分析道:“咱們驛所現在固若金湯,盥洗室又在最中央,所以這事肯定不是外人偷走的。”
“馬爺,守門,許進不許出!九六,乾活!”
九六明白他的意思後抽著鼻子在院子裡轉了轉,隨即直奔徐大房間……
徐大正在人群裡看熱鬨,結果看著看著發現熱鬨出自自己家裡,他頓時傻眼了。
王七麟跟著九六進屋,九六叼開枕頭,露出下麵一件粉色的小衣裳。
馬明聞聲而來,見此他一下子呆住了:“不可能啊。”
徐大也呆住了:“不可能啊。”
王七麟看看他們兩個,猛的大叫道:“八喵,滾過來!”
這事自然不是徐大乾的,他被栽贓了,那誰會栽贓他呢?
王七麟當場就想到了早上被徐大給戲弄一場的八喵。
也就八喵有這個膽子和這個本領。
八喵一直沒出現,王七麟臉色鐵青的將推測說給馬明聽,然後說道:“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馬明鬆了口氣攔住他道:“不必不必,七爺,彆人做這事卑職決不罷休,八喵沒事,它是咱們驛所的乾兒子。”
“所以今天必須乾它一頓!”王七麟怒道,“它怎麼還是這麼肆意妄為?怎麼能拿姑娘的清白來給自己報仇?這太任性了,它要是撓徐爺咬徐爺我絕對不怪它還去幫把手,但不能殃及無辜!”
他又衝徐大罵道:“徐大啊徐大,你沒事惹八喵這個混蛋乾什麼?”
徐大訕笑道:“那不是,大爺小看它了,沒想到它膽子這麼大嗎?”
他們都小看八喵了,八喵不光膽子大,如今腦子也靈光。
王七麟找了一圈沒找到八喵,氣的把妖刀都抽出來了,結果得知八喵在木兮房間裡。
他去木兮房間推開門。
八喵站在木兮跟前搭著小前爪在一個勁的拜。
木兮進屋後沒出門,還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她茫然的說道:“七爺,八喵怎麼了?它進來好一會了,一直這樣對我拜,可我給它小魚乾它也不吃,給它擼頭也不讓擼,就是拜。”
八喵看到他後嚇得來了個後空翻,落地沒站穩跪下了,於是它順勢衝王七麟開始磕頭……
王七麟隻好默默的藏起妖刀。
下不了手了。
他將真相說給木兮聽,木兮這才明白八喵跑來找自己是做什麼,她不好意思的說道:“既然是八喵做的那就沒關係了,反正我還摟著八喵睡過覺呢。”
八喵站起來改成用前爪往前推,並偷偷衝王七麟擠了擠眼睛。
王七麟拎著它頸後皮走了。
子不教父之過,他決定以後不外出的時候就要讓八喵跟黑豆在一起,讓它聽黑豆讀聖賢書,不能讓它再跟徐大那耂渋贔待在一起了。
小小年紀不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