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不想多問,他有預感,要是自己去詢問少年,可能又得陷入一樁案子中。
楊大嘴來找他,說一大早就去縣裡的多聞寺請了禪師來超度劉大,問他晚上要不要去看看。
王七麟對衙門沒有好感,不想去看,他現在隻對竇大春感興趣,問道:“有竇大人的消息嗎?”
楊大嘴搖頭道:“沒有,已經三四天沒有消息了,上次得到他消息還是他剛到庸水縣的時候,然後就再也沒有信了。”
王七麟道:“我近期也會去庸水縣,應該會碰上他,到時候我會讓他回來的。”
縣衙的事已經平了,他帶上檀木棺材板回鄉裡。
路上他問徐大和謝蛤蟆道:“你有沒有什麼功法的秘籍?”
徐大說道:“我沒有,我家有一本《龍吟鐵布衫》。”
王七麟一喜:“鐵布衫?這是外家硬功夫啊,你能不能把你家的秘籍借給我看看?”
徐大無奈的搖頭:“我家老爺子把這本秘籍貼身藏著,除非是弄了他,否則拿不出來啊。”
謝蛤蟆出主意:“那咱把他弄了?”
徐大怒視他:“你行走江湖多年,沒有本什麼功法秘籍?誰信!”
謝蛤蟆傲然道:“老道行走江湖靠的是一手神符,功夫什麼的,隻是浮雲罷了。”
“不過,”話鋒一轉他又說道,“據我所知,竇大人有一手橫練外家硬功夫傍身,王大人這次解決了衙門的詭事,你若是找他要這功夫的秘籍,我想他不會拒絕的。”
王七麟第一反應有些狐疑:“道長,你好像什麼都知道呀?”
謝蛤蟆長笑道:“老道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是什麼都知曉一些。”
一甩長鞭,他縱馬而去。
晚上,王七麟將床板換成了紫檀木棺材板。
因為有不動明王座下的慧光聖無動尊童子看守,在棺材裡練臨字真言效果更佳,事半功倍。
而且這樣他做夢就不會去地球了。
一舉兩得。
果然,他入睡後再度進入了大棺材中,這次他不惶恐了,猛練不動明王印和金剛薩埵心咒。
他正練的開心呢,忽然有敲門聲將他驚醒。
他皺眉起身拉開門,謝蛤蟆身後出現了楊大嘴大汗淋漓的麵容。
“怎麼了?”他的話音剛出口,楊大嘴一下子衝他跪下了:“王大人、王大人,都死了,快救命啊!都死了,全都死了,嗚嗚!”
說到最後,這鐵塔般的漢子哭了起來。
王七麟抓著他肩膀將他提了起來,沉聲道:“誰死了?”
“禪師!和尚!超度劉大的都死了!”
王七麟震驚,他看向謝蛤蟆,謝蛤蟆更驚。
劉大已經成了陰人有一年之久,從未害過人,此次縣衙給他超度是為他好,那他怎麼反而害人?
再說劉大並不算鬼,即使想害人也害不死人!
王七麟急忙穿衣服,道:“肯定哪裡出問題了,趕緊去看看。”
快走兩步他又問道:“石周山還沒有回來嗎?”
楊大嘴急忙搖頭。
剛剛回到驛所不到一天,王七麟又趕回縣裡。
過了子時,縣裡有宵禁,所以他們趕到縣城的時候街道上已經沒人了,城裡民宅也沒了燈光。
偌大的城池,安靜寂然。
隻有月光,隻有夜風。
像一頭死掉的蠻荒巨獸。
他們縱馬趕在石板路上,像是奔行在巨獸吐出的長舌上。
趕到縣衙,謝蛤蟆抬頭望去滿臉悚然:“好重的陰氣!好重的怨氣!籲籲籲!王大人,很不對勁,切莫進衙!”
王七麟抬頭看,除了慘白的月光灑在屋頂上,什麼也看不到。
謝蛤蟆說道:“白牛老淚呢?你抹到眼睛上就能看到這陰氣和怨氣了。”
王七麟沒說話,他跳下馬抓著妖刀去推衙門大門。
楊大嘴叫道:“這門怎麼會關上了?我前頭出來的時候給推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