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一轉手中死玉扳指,傲然道:“多厲害?能有我的山公幽浮厲害?”
王七麟陰沉著臉道:“我清醒的時候,它能悄無聲息的從我身上偷走斬馬,它靠近過我,但我連它什麼樣子都沒看清。”
本來準備放出山公幽浮的徐大老實了,他問道:“怎麼辦?”
王七麟緩緩搖頭道:“不知道,先等等,謀而後動。”
徐大問道:“這鬼的樣子你也沒看清?什麼信息都沒有?”
王七麟還是搖頭。
徐大道:“那它是不是害人鬼?咱倆反正沒事,前幾天蘇嫂子去收拾房間也沒事,它可能對人沒有敵意?”
王七麟依然搖頭。
他不這麼認為。
光從先前這鬼封門的舉動就能看出來,它不是帶著善意來的。
還有八喵看到鬼後那聲嚎叫,聲音淒厲,八喵當初看到陰差還有飛僵可不是這反應。
他覺得這鬼是沒有妄自動手而不是不想動手,猜測憑證便是先前它揮手試探自己有沒有睡著的動作。
那不是個友善動作。
正巧,臥室裡的蠟燭熄滅了。
但這會沒有風,院子裡很悶熱,那根蠟燭也是新拿出來的,可它就是熄滅了。
月光飄飄忽忽的透過窗戶招進去,王七麟依稀看見了裡麵站著個身影。
它站在窗戶前。
偷偷的看著他們。
徐大也有所察覺,他湊上來低聲道:“那個影子?”
“就是!”
徐大想了想說道:“讓你說的我有點瘮得慌,這樣,咱不能進去,那讓八喵進去探探路怎麼樣?”
八喵聽到後炸了,跳起來一爪子掏在他褲襠上。
王七麟拎著它頸後皮將它塞進懷裡,道:“不要鬨了,今晚換房子睡。”
他們要走,風水魚在水桶裡蹦躂:又不管我了?我是後娘養的還是怎麼回事?我也長得圓頭圓腦啊,怎麼就沒個親近我的?
王七麟聽見水聲後想起還有個魚,趕緊回來把水桶拎走。
其他房間很正常,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氣不佳,後半夜來了陰雲,從清晨開始下雨,小雨淅淅瀝瀝沒有停歇。
門房是個姓金的老頭,是一名百戰殘生的回鄉老兵,驛所上下對其尊崇有加,稱呼為門房金大爺。
吃早飯的時候金大爺拖著一雙老寒腿進屋,遞上一紙請帖說道:“王大人,李知縣門下家仆大清早給送來了一些禮物還有這張帖子,說是他家大人要宴請您。”
王七麟打開請帖一看,上麵筆走龍蛇——
聽天監王大人親啟:時值蒲月、金烏當空,愚兄欲在寒舍舉辦賞荷小宴,定於庚午年五月二十四日晚間開宴。吾素聞大人有天下英雄之姿,庇護百姓、鼎力國基,甚為仰慕。今誠邀大人蒞臨,必儘地主之誼。若蒙賜教,實乃三生有幸。萬望晤麵。
落款是李英。
今天是二十二,宴席在後天,王七麟不著急。
他放下請帖請門房坐下,問道:“金大爺,您來這驛所日子最長,我有點事想問問您。”
門房笑道:“大人好生客氣,有甚話儘管問,老金頭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王七麟問道:“以前石大人住的那間屋子有沒有什麼古怪?”
金大爺舉起老煙杆子抽了一口,道:“以前石大人是不讓大家夥靠近那屋子的,所以有甚古怪我們不清楚。不過最近日子裡,有人說是在裡麵看到過石大人的身影,這是一個大古怪。”
“其次,這屋子不是驛所裡的,是石大人上任後找人整個給搬進來的,當時為了將這木屋搬進來,他還拆過一堵牆,這也算是個古怪吧?”
王七麟點頭:“對,還有嗎?”
金大爺又抽了口煙,低聲道:“還有就是屋頂有古怪,大人也知道,這種老木屋風吹日曬的久了難免漏風漏雨。石大人從來不讓人去修繕,他都是自己處理,自己換木板,但是!”
“我曾經偶然見過他乾活,他都是在夜裡修補屋頂,所用木板是老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