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氣的破口大罵:“透你娘,大爺剛換一條新床單,誰乾的?誰乾的!讓大爺知道……”
“鬼乾的。”王七麟說道,“這還用問嗎?”
徐大要收拾被褥,他搖頭道:“先彆碰,先上屋頂。”
屋頂是一張張齊整的木板拚湊而成,看不出是不是棺材板,不過板子全是朱紅色。
如果是棺材板的話,那屋子裡的鬼就很邪了。
吉祥縣當地風俗中棺材有五色,原木色、黑色、白色、紅色和金色。
金色給皇家貴族使用,尋常人不能用;黑色給橫死人使用,白色是未出閣少女和早夭少年使用,紅色則分兩種,一種是尋常紅,給喜喪老人用,一種則是朱砂紅,用來鎮邪伏惡!
徐大拆下一條木板看了看,點頭道:“厚度跟棺材板一樣。”
王七麟皺眉道:“石周山在搞什麼鬼?這樣,你給我掠陣,趁著這會是白天,我進去試探一下。”
屋子裡鬼很邪,他將靈官衝厄符貼往屋簷下。
符籙貼好他低頭下梯子,然後看到地上出現一張符。
靈官衝厄符。
他撿起符籙抬頭看,屋簷下空空如也。
於是他又把符給貼了上去。
沒有風吹,靈官衝厄符自動落下。
徐大倒吸一口涼氣:“我透!這屋子太邪門了吧?七爺,要不你彆去冒險了?”
王七麟換成蜃炭鎮穢符,同樣,符紙貼不上去。
他收起符籙拎起妖刀進屋,徐大攔住他為難的說道:“七爺,太冒險了。”
王七麟指著地上的被褥道:“冒險也得去試試,必須除掉它,你看看這些被褥像什麼?”
徐大下意識的問:“像什麼?”
“像不像鋪成一條路?從這屋子門口往廂房延續的路?”
這鬼想要出來!想要去往廂房!
徐大悚然。
不寒而栗。
“這鬼想要踩著被褥去廂房?它大白天的也能出來?那這是厲鬼啊!不過既然是厲鬼,為什麼要踩著被褥才能出來?這不怪了嗎?”
王七麟撿起被褥,下麵不是泥土地,而是一張張木板!
被褥蓋住了這些木板。
王七麟去把收拾木屋的蘇嫂子叫來,問道:“嫂子,這屋子除了有石周山的蹤影還有沒有彆的異常?”
蘇嫂子是個乾粗活的婦女,她畏懼的看了眼屋子遲疑的反問道:“彆的異常?”
王七麟直接說:“就像現在這樣,地板莫名其妙出現在院子裡,或者椅子桌子出現在屋子外。”
“讓您這麼一說,椅子桌子有,它們有時候會出現在院子裡,但我以為是誰把它們搬出來曬太陽。”蘇嫂子囁嚅著解釋道,“大人您知道的,現在快梅雨天了,家具木製品啥的得經常見見日頭去去潮氣。”
王七麟讓她離開,然後對徐大說道:“明白了嗎?這鬼想要出來,但不知道為何,它必須得附著在屋子裡的東西上才能出門。”
“以前它試過,把桌椅搬到院子裡,可是會被人搬回去。這次它直接用了地板,拆地板來通往其他屋子,這是下定決心要出來了!”
徐大問道:“那鋪我們被褥是怎麼回事?嫌踩著木板硌腳?”
王七麟一邊思索一邊搖頭:“不對,應該是以前它把桌椅之類搬出來過,但會被人發現又搬回去。於是這次它拆出來地板後,想用我們被褥蓋住木板不為人所知。”
徐大懵了:“被褥蓋住地板?透它娘,這不是更明顯了?”
王七麟道:“我們知道這對人來說更明顯了,鬼可不知道。”
而且剛才蘇嫂子跟他們說了,自從石周山伏法,她就把桌子裡的衣物被褥全給收拾了出來,以防止發潮發黴。
所以他猜測,石周山活著的時候有辦法鎮壓這鬼,甚至就是他養的這鬼,所以鬼沒法離開屋子。
當石周山死了,這鬼就解放了,開始嘗試著從屋子裡逃脫出來。
但這鬼或許不能碰泥土或者必須得借助屋子裡的物品才能出來,於是它將屋子裡的家具地板之類鋪出來,並以為用被褥可以掩飾它的行為,但以前沒有被褥,所以沒這麼做過。
無論如何,他得儘快解決屋子裡的鬼了。
因為它現在急迫的想要逃出來!